姜家没有任何留恋的人,姜玉珍不期待。
「其实,去年,娘亲就对我提及,预感她会被姜家休离。」
房内,一片黑暗。
姜玉珍凭藉记忆摸到了油灯。
等房内有了光亮,她先仔仔细细搜了一圈。
房檐,床底,一处未疏漏。
姜霜霜就在一旁静静等候,没有催促。
等检查完毕,姜玉珍放心些许。
微微思量,继续道:「长话短说,你知晓陈家是商贾,每年给姜府十万两银子。」
平日里,姜老太太一毛不拔,时而找娘陈氏索要嫁妆贴补。
「十万两?」
姜霜霜瞳孔一震。
姜家一向以书香门第自居,吃穿用度算不上奢华。
这十万两银子,到底进了谁的口袋?
「五妹妹,你比我想的聪慧很多。」
姜玉珍闭上眼,神色凄凉,「这么多年,陈家的家底被姜家掏空。」
掏空后,姜老太太越发无法容忍二房。
若不是爹爹姜兴业不在眼皮子底下,姜老太太怕是早有为爹爹另娶的打算。
「直到爹爹调任回京,祖母又为他选了周家女,我几乎可以肯定。」
姜府胃口越发的大,姜玉蓉搭上成王这条线。
而周家,正是成王的人。
「我了解我爹的性子,耳根子软又没主意,不是拍马逢迎之人。」
外放官员,若无人力相助,回京希望渺茫。
调任回京又升官的,更是少之又少。
姜兴业突然调回京城,这里面透露着蹊跷。
姜玉珍有几分笃定:「我怀疑祖母和大伯做局,爹爹还蒙在鼓里。」
姜霜霜越听越心惊,凝重地道:「四姐姐,此事非同小可。」
「是啊,趁着现在还不明朗,五妹妹最好找小谢大人商议,设计脱离姜家。」
一旦涉及到皇位之争,不死不休。
成王野心大,在封地拥兵自重。
姜家与成王为伍,结党营私,参与谋逆。
成了,大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姜家其馀人,得不到好处。
败了,全族皆赴断头台。
谋逆大罪,砍头也要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