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分明的五官,气质清冷又出尘。
他顿了下,冷淡警告道:「别乱动,你是想把自己拧成麻花?」
言语间,被他扫视到的姜家众人皆垂下头,如鹌鹑一般。
收回淡漠的视线,谢昀又落在姜霜霜身上,算是给出解释:「府上男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背着你上花轿难免要耽搁时间。」
此番话听着合理,姜霜霜细品,谢昀仿佛在嘲笑她的堂兄们弱鸡。
说话间,谢昀迈开大步,很快把喜娘和丫鬟婆子们甩在身后。
谢昀每一步都走得很沉稳,可姜霜霜还是有莫名的危机感。
她主动揽上谢昀的脖颈,防止这位活阎王喜怒无常,突然把她丢出去。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二人的动作过于亲密了。
喜娘面色凝重,提着裙摆小跑跟上,用手顺着胸口道:「小谢大人,您此举实非妥当,抱着新娘子,于礼不合!」
喜娘肠子悔青了,天啊,她为啥要头脑发热接了姜谢两家的亲事!
不用想,今日过后她二十多年的口碑毁于一旦。
谢昀眸光沉黯,长眉微蹙道:「不然,你来?」
喜娘:「……」
本打算硬着头皮再劝说几句,看到马车前十几个提着刀目露寒光的侍卫,喜娘把目光瞥向别处。
京城活阎王,她得罪不起。
明明是来接亲的,这场面,就是抄家也不过如此!
看来这位姜五小姐,以后的日子怕是难了。
马车上,姜霜霜一手拿着苹果,推了推一旁的巧凝问道:「谢大人长相如何?」
搜索原主的记忆,原主与谢昀并无交集,二人从未见过。
巧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提议道:「小姐,咱们还是跑吧!」
姜玉蓉宁可舍弃惊才绝艳的名声也要跑,可见这位谢大人有多可怕。
「奴婢一开始不以为意,当小谢大人……不,是新姑爷推开门的刹那,奴婢恍惚间以为自己进了刑部的牢狱,仿佛是等待受审的犯人。」
巧凝说着,忍不住哆嗦。
在北地城北大营里,巧凝没少见到上阵杀敌的将士,哪里有京城活阎王这么可怕的啊!
尤其是想到此人在公堂上剖尸,巧凝以手掩面,抖如筛糠。
一旁文嬷嬷本欲斥责巧凝几句,终是沉默地叹息一声:「小姐,老奴主要担心您的身子,夫人将您送至京城,是期望老奴能为您遍寻名医,若谢家愿意出手相助,递帖请御医亦非难事。」
巧凝揉揉脸:「文嬷嬷,你也看到了,小谢大人带了刑部的手下接亲,这阵仗堪比押送犯人!」
刚刚像是抄家,现在又改了。
她家小姐的马车被围得密不透风,想跑都难。
姜霜霜一个头两个大,转移注意力问道:「巧凝,这次嫁妆单子里,珍稀书画占了大部分啊!」
姜大老爷姜兴怀为国子监祭酒,最喜书画。
原本为爱女姜玉蓉准备的嫁妆,都便宜她这个隔房的侄女了。
「寻个机会,把书画变现,还是银子最实在。」
不管如何,到谢府再说。
谢家就算察觉,谢昀接亲了,姜家嫁女了,就看谁脸皮厚沉得住气。
姜霜霜很快做了最优选择,先在谢家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