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臣面面相觑,闭口不言,皆是低头沉默不语。
“混账!安插眼线竟敢安插到朕的身边了!”皇帝将桌上的茶盏重重地扔到地上,碎片铺满一地。
一众大臣跪地匍匐,连忙告罪:“臣等惶恐!”
他们也是听信传言,这才急匆匆前来,万佛山的消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封锁,他们无法打探,又怕真的改朝换代后自己全家遭殃,故冒险前来。
“惶恐?!朕看你们可胆大包天的很!赈灾一事欺上瞒下,使得百姓饥寒交迫,揭竿起义!”永封帝愤怒地大声说道,他火冒三丈,这些天就没有一件好事。
澧南水患不断,赈灾粮被贪墨,出行还要被刺杀!
莫不是……
沈楚珩显灵了?
都化作鬼魂了,难道不应该投胎转世吗?
为何他东曌国的江山还这般不稳,难道他东曌国,真的离了一个定北王,就无法稳固了吗?!
“启禀陛下!只是锦都城中流言蜚语不断,民心惶惶,说陛下遭遇行刺,生死不明,禁军齐聚万佛山,而左相……意图谋反。”也有胆子大些的武将开口直言。
一众大臣前来只是为了看看皇帝是生是死,如今见他龙体无恙,还有力气破口大骂,他们倒是松了一口气。
若真是改朝换代,只怕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陛下,臣有本启奏!”沈府的一位门客,入朝为官多年,一直不显山不动水。
皇帝几乎想不起来他究竟是何人了。
“说。”皇帝按了按眉头,今日本就诸事不顺,偏还是沈家的人前来回话。
让他本来就头疼,如今更是头痛欲裂。
“下官要状告齐丞相诬告太常寺少卿沈顾之指责陛下,先前的诗文实乃伪造,下官命人找到了伪造诗文的门客,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过目!”赵濯跪地叩首,他把那个造假的门客也带来了。
还有一些伪造的诗文,证据确凿,想来能还沈二公子一个清白。
“召!”皇帝面露不悦。
那门客进来,便跪地匍匐,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倒了出来,甚至还说出他偷看到几次齐相买卖官位一事。
皇帝最是忌讳这种事情,他也没想到,自己养的狗,竟然敢辱骂自己,着实可恨!
“果然出身卑贱,养不熟的牲畜!”永封帝恨极,不慎将心中的话骂出。
“小安子,拟旨,解了沈顾之的禁足令,允他官复原职。”永封帝知晓今日人证物证俱在,他若是不还那沈二一个公道,只怕会让世家不满。
皇帝的脸色就像黑炭一样黑,即使他百般不情愿,可是终究还是要放人。
永封帝双手紧握成拳,想起来今日他没让沈燃随驾前往祭祀,就是怕他位高。
若是今日让沈燃护送圣驾出行,如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革了沈燃的官职。
可惜了……
永封帝眸中闪过一抹算计,他善用各种阴谋阳谋,来达成自己打压世家、笼络朝臣的目的。
“沈燃何在?”永封帝想起来今日派人将沈燃召来,命他一日之内查清刺杀一事,究竟是谁的手笔?
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派人来刺杀他?!
“臣在!”沈燃一身禁军甲胄,腰侧悬着宝刀,他单膝跪地,恭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