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的眼珠不明显地瞪大了,它没有眼皮,溜黑的眼睛只能盈满泪水,最后顺着眼尖流下。
沈岁晚看见白鸟扭了下头,随后一道妩媚的声音响起:
“小孩,倒是我先前看错了你,还以为还是只只会吃草的小兔子呢?”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身材姣好的魂魄缓缓显性,元夏朝沈岁晚提起一个勾人的笑,风情万种。
沈岁晚一惊,看方才白鸟哭啼啼的样子,她还以为元夏是个温柔感性的人。
“是这样的,京都城内百姓都被一种魔虫寄生了,在你死之后虫潮立马爆发,你……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吗?”
沈岁晚正色,声音平和,对于心软和对于正义是两种态度,若是元夏与这场虫潮有关系,她一定按理执行。
元夏毫不在意地坐在茶几上,微勾着腿,露出纤细莹白的小腿,可沈岁晚仔细一看,一些青黑不详的脉络顺着小腿一直蔓延而上,是魔力的气息……
“小兔子,你在看什么呢?”
沈岁晚一惊,抬头元夏正轻抬她的下颚,朱红色的瞳孔闪烁着探究的光,馥郁的脂粉香扑面而来。
沈岁晚如实回答:
“我在看你腿上的黑色纹路,看起来有点像魔纹。”
她乖乖巧巧没什么心机的模样,倒是让元夏卸下防备,有些好笑。
元夏故意道:“是啊,我就是魔,小兔子不怕被我抓走?先烤再炒?”
“姐姐就算是魔也没关系。”沈岁晚眨眨眼。
“哦?为什么?”
“因为姐姐打不过我。”
沈岁晚神情娇纵,狡黠地歪了下头。
元夏失笑,没再逗这只兔子,她漫不经心地眯了眯眼:“许是魂魄四散的原因,关于那天的事情,我记不大清了,剩下仅有的魂体在这只鸟体内,不过好像也只有你能看到?”
沈岁晚追问:“那你信纸上提到的贵人,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吗?”
元夏摇摇头,神色不明:“不记得了,不过你可以去情人湖看看,他们好像会在那里接头。
说完她就不再理沈岁晚,魂魄身形渐散,白鸟扑腾着翅膀从元秋的肩上飞向元春的手指,再到元冬的怀里,每次都会用那根红色翎羽轻蹭,最后飞落在元秋的肩颈。
白色的羽毛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三个人无一意识到了什么,抱着白鸟就是一顿亲亲,薅得白鸟动弹不得。
沈岁晚忍俊不禁,这就是撩人者反被薅,她没看错的话,好像在白鸟脸上看到了一丝嫌弃。
她默默走出房间,蹲在楼栏,正好看见了楼底下谢霜序落座角落的一桌上,漫不经心撑着脸,百无聊赖。
似是听得无聊,他抬头随意一看,然后就正好撞进了沈岁晚带着好奇性的眼神。
谢霜序放空的眼神突然聚焦,唇角也勾起一个散漫的笑,像是捕捉到了猎物一般,起身径直朝沈岁晚的方向走来。
沈岁晚蹲在地上,戴着兜帽,像个小蘑菇似的,可可爱爱惹人爱。
她就这样一直盯着谢霜序过来,末了眨了眨眼:“嗨,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