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为乱红令,仅阁内排行前十者可接令。
血红玉牌,一令千金,完令时被杀者死状惊世骇俗,却各有不同。
三则是这生死令,也称阁主令,相传至今江湖只出过一次生死令。
乃碧色镶金玉牌,凡接令者,若未能如期完令,君子阁阁主将亲取其项上人头。
至于被杀之人,则会被阁内所有杀手追杀,令成方休。
苏灵与见月柔此般形态,心中断定这应就是传言的生死令。
她面上不动声色,却微微攥紧了手中绣帕,心道竟真是生死令,阿娘怎会有此物?
月柔缓步走至苏灵与身前,拾起玉牌,弯腰紧盯帷帽白纱后若隐若现的双眸,缓声道:
“此乃生死令。”
自月柔入君子阁,这是第二次见生死令。
月柔双眸微眯,媚眼如丝:“既拿出生死令,不知此令贵客是想。。。?”
那头戴帷帽的女子不语,只伸出一指轻蘸茶水,在木桌上写下两行字。
随即起身,缓步向门前走去。经过时似无意般,衣袖拂过那水渍,桌上的字便不见痕迹。
苏灵与正欲开门,忽闻月柔在身后开口:“敢问贵客是何人?”
她手稍顿,微微低头薄唇轻启:“君子阁可从来没有下令人需告知身份的规矩。”
随即开门离去,不曾回头。
月柔握着玉牌,望着那白色身影,微微摩挲牌上金纹。
门外一阵风起,那琉璃冻里的茉莉花瓣打了个旋,竟逸出碗沿。
袅袅而下,飘至桌底,似飞絮无依。
*
青玉弯腰拾起桌下花瓣。
另只手里还拿着一包荔枝干,抓狂道:“四公子!午时我才洒扫完屋子,您不是明日便要启程了吗,现下寻我何事?”
萧京雪停下手,看着手里只余一瓣的茉莉。
回过神后,两指并拢掐诀慵懒一挥,桌下花瓣悠悠飞起,落在门外那花盆里。
他曲指蹭了蹭额角,起身对着青玉开口:“阁主下令让你明日随我一同下山。”
青玉惊诧张开嘴,放下手中荔枝干,忙问道:“为何?”
“不知。”萧京雪拾了颗荔枝干,往上一抛,仰头接进嘴里,含糊开口:“无妨,到时你在月柔姐的客栈里待着等我便是。”
思索片刻,又举起一只手五指张开,眨了眨眼笑说:“五日定能完事。”
青玉盯着眼前这修长手指,疑惑小声问道:“方才在阁楼外见公子手中拿的似是生死令。。。。。。五天能成吗?”
萧京雪收回手,拿起桌上那包荔枝干,扫了眼青玉,悠悠转身出门。
青玉抬眼望去,只见四公子背着身子抬臂挥了挥手,扬声:“小玉子你且看着罢。”
院外夕阳如泼墨般洒落,将少年身影染上一层淡金。
高束的马尾随风轻扬,素色发带随之飞舞。几缕散发沾了霞光,恣意潇洒。
翌日。
启东客栈门匾下站着一高一矮两身影。
青玉背着包袱擦汗,抬头看着那四个字:“四公子,你说的客栈就是这儿?”
萧京雪双手抱胸,长腿一迈进了门:“跟我来。”
他径直朝楼上最边上一间走去,青玉忙小跑跟上。
未及门前,忽见一根红线自那门缝间探出,宛若灵蛇吐信,带着几分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