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多一点,或许她今天来找冯轲就是为了这件事。
她一开始是想让冯轲当她的模特,但是因为冯轲表现的不好,所以祝希又把目光放到了别人身上。而他很凑巧的成为了那个别人,成为了她选择的人。
光是想到这里,贺昶就觉得整根尾椎骨在泛麻。
他好庆幸是自己。
就算此刻祝希对他说抱歉,说他还没有优秀到可以穿上她的作品,贺昶都会为祝希要了他的裸照而不是冯轲的而感到幸福。
他堆积已久的嫉妒和委屈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出口,而且这扇门是祝希亲手替他开的。
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爽的事情?
他几乎要藏不住自己的笑容了。
祝希的腮帮子因为咀嚼而鼓起,瑞士卷松软的口感在舌尖绽开的同时,她也在咀嚼贺昶的问题。
平心而论,她是做不到对着这样一副躯体说出“不满意”的。
所以不是符不符合的问题,是她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废料太多的问题。
祝希心想,她一定要回复得滴水不漏,不能让贺昶觉得她像个色狼。
“看照片的话我觉得挺符合的,就是不知道上身怎么样。”她抬着眉梢,公事公办,“所以想找你来试穿一下。”
说到这里,她开始反省自己的没礼貌。
“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
看到照片的那个瞬间太激动了,一时忘了时间,直接就把人喊过来了。
贺昶说没关系。
祝希把模特身上的样衣扒下来,领着他去小房间。
他们这层楼没有更衣室,要到二楼跟服表生们借。跑上跑下很麻烦,于是就用多余的窗帘和支架搭了个小棚,在角落做了个简陋的更衣室。
那窗帘分两层,一层透光一层不透光,一般有人换衣服的话都是两层一起拉紧,以免走光。
祝希引导贺昶进去以后帮他拉帘子才想起来,昨天教室里的人说滑轨坏了。
“……”
祝希的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贺昶问:“怎么了?拉不上吗?”
祝希怎么用力扯都扯不动,她吸了口气,解释道:“应该是坏了。”
贺昶帮忙看了看,他这个身高刚好能碰到滑轨上的零件。
只见他抬手检查了一番,尝试般前后拉了拉两道相邻的滑轨,而后有些遗憾地告诉祝希:“应该是生锈了,分开就好了。不过只能拉其中一层。”
偏偏是透明的那层。
祝希真不知道之前装帘子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当成窗帘来装了。
贺昶望着她,像是在等待指令。
祝希硬着头皮,试探性地问:“那你就在里面换好吗?我背过去,帮你把风。”
其实大半夜的也没人会来,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很正直。
得到贺昶的同意以后祝希就转过头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表现得有些局促,在转身的那个瞬间,她听见贺昶很轻的一声笑。
祝希心虚,下意识地想要扭头看他,但是头转到一半就想起她自己刚才说的话,于是又火速转了回去。
“……”
室内很安静,门窗都关得紧紧的,风都被锁在外面。头顶偶尔会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应该是楼上的人在蹦迪。可是隔着钢筋水泥,模糊得近似背景音,显得贺昶脱衣服时摩挲的细微动静更清楚。
祝希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屏息凝神,感官默默地聚焦在身后。
她又想起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