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祝希就半关闭了社交媒体,不刻意去搜索便很难刷到。
但是即便是少了这样一条可以大力宣传自己的渠道,祝希也仍然不缺关注度。
那些视奸她的人少了许多谈资,便更加捕风捉影。哪怕是只和祝希挨了一点边的琐事,都会被他们视若珍宝地咀嚼。
应鹊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
但近来,她有些听不进那些没有根据的八卦了。
不是因为她的人格得到了升华,也不是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回自己身上,而是因为她和祝希多了一点交集,她从这缝隙中发现,祝希本人和别人口中的祝希完全不一样。
她本人比别人说的更冷漠、更自我,但也更有魅力。应鹊很难不被这个“真”祝希所吸引。
所以在听到别人造谣祝希和专业老师有关系的时候,应鹊愤愤不平地向祝希告状。
祝希的回复很平静:随便吧。
应鹊表现得尤为急切,打了很多字,长长的一段话几乎要占满对话框。她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心头突然浮起一个恐怖的想法:她或许并不是在为祝希的遭遇而生气,她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否定答案。
她希望通过祝希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这件事来满足自己无法得到优待的嫉妒,好继续相信这个世界存在不倾斜的天平。
这认知让应鹊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消息撤不回来了,她开始焦虑祝希的回复。
可祝希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你是不是忙完了?我在暮色,你要不要过来玩?”
第二次推开暮色的门,却仿佛从未来到过般新鲜。
因为人很齐,陌生面孔很多。
马上就要考试了,考完试就直接放假,所以兔子提前把大家聚在一起办“年会”。
冯轲笑他:“我们这店开张了都不到两个月,你还真把自己当老总了。”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新年要开好头,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样子。”
“行行行,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不过聊到寒假,有的事情就不得不先安排好了。
“谁留下来守店?”
兔子作为老板,又是本地人,当然不会缺席。但是股东们一个都不在,未免有些没责任感。
徐鸣先举手:“我寒假要出国玩,没空哈。很早之前就订好机票了,退不了了。”
“我家在城西,跨区太远了。”
“有空我能过来看看,但是……”
众说纷纭,你推我推。
祝希在旁边吃果盘,见应鹊有些彷徨无措,她用装着圣女果的小碗碰了碰她的手臂。
应鹊吓了一跳,小声说:“谢谢……”
“没事,坐着看戏吧。”
祝希把手臂搭在沙发椅背上,歪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天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尤其是和自己无关的热闹,翻天了她还会鼓掌。
暮色的出资人太多,鱼龙混杂的都有。有的人一听到创业两个字就好像被火烧到了屁股的冲天炮,急切地想要飞上云霄,以此来填补自己大学生涯中无所事事一事无成的空虚。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责任心的人太少。每个接到皮球的人都避之不及,那比赛还怎么继续。
兔子说:“不方便就算了,大不了招多几个兼职。大家别吵了,免得伤和气。轮班也不现实,毕竟暮色创建的初衷就是大家能有一个畅玩的地方,如果真变成了打卡上班,谁都难受。”
冯轲也出来打圆场:“我家就住附近,我可以来。还有贺昶,他寒假不回家,虽然要上班,但是偶尔过来瞅瞅的时间还是有的。”
听到这,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总算散去了大半,大家又开始推杯换盏地假装无事发生。
祝希完全不知道贺昶不是本地人且寒假找了实习公司的事情,她听到冯轲这段话的第一反应是皱眉,她小声问:“这事你和贺昶商量过吗?”
他今晚有事,到现在还没来。
冯轲很随意地说:“还没。不过放心吧,他最可靠了,大概率不会拒绝。”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