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萧珹和萧卿卿便应诏入宫。
永宸殿内,赵樊,龙喆已经站定,高台上梁王萧镝的脸色也并不好看,还未等萧珹行礼,梁王便开口到:“说说吧,让你查个纵火案,怎么搞出了人命。”
萧珹立刻诚惶诚恐地跪在殿前,疑惑说到:“父皇明鉴,儿臣确实是顺着纵火案的线索一路探查,您说的人命是怎么回事,儿臣并不知晓啊。”
梁王顿了顿,继续说到:“陈实昨夜在府中自尽了。”
“什么?”萧珹一脸惊诧,随即慌忙辩驳到:“儿臣昨夜只是暂扣了陈将军的亲卫家仆,对陈将军可是丝毫未敢冲撞,怎么会这样?”
梁王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转头问龙喆:“还没和二皇子说吗?”
一旁的龙喆闻言立刻抱拳说到:“启禀皇上,末将今日早朝未见陈将军,便想着下朝后去府上看看,不成想府中空无一人,末将一进府宅,便看到陈将军就在堂屋的横梁上悬梁自尽了。此事非同小可,一心想着赶紧进宫禀报皇上,末并不知此事要知会二皇子。”
萧珹闻言,似是惊恐地喃喃自语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梁王眯着眼睛,打量着似乎下破胆子的萧珹。站在一旁的赵樊适时开口:“启禀皇上,二皇子只是扣押了一些府中的亲卫仆从在幽狱,且这也是事出紧急,还请皇上明察。”
“什么事情,如此紧急,连进宫禀报的时间都没有?”梁王沉声问到。
萧珹眼见赵樊递话头,便急忙顺着说到:“回父皇,儿臣顺着线索抓到了两京武库署纵火者,那人供述,陈将军有豢养私兵,偷领军饷之嫌。儿臣当时确是害怕,万一此事是真,一旦纵火者被抓的消息传到陈将军耳朵,恐生变故。因此才私自做主闯了陈将军的府宅。”
“豢养私兵?”梁王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那你查到了吗?”
萧珹便更慌了,低头说到:“只是在陈将军家中搜出了大量的身帖,儿臣对比过两京武库署剩下的军饷名册,确实存在冒领,但无法证明豢养私兵之实,扣住的亲卫仆从也无一人供述。”
梁王闻言,开口到:“也就是说,并没查到陈实豢养私兵的实证?”
萧珹连忙俯身说到:“儿臣一时心急,行事鲁莽,但确实没成想会闹出人命,求父皇开恩。”
殿中沉默半晌,梁王才又缓缓开口:“罢了,陈实贪财竟贪到了军饷上面,既想着以死谢罪,朕便不再追究了。至于你,”梁王看着萧珹,语气阴沉“才回凤京便如此贪功冒进,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萧珹连忙磕头谢恩,直到梁王离开了永宸殿,他才站起身来。
一出殿门,赵樊便凑了过来,笑声说到:“殿下,昨夜的那些人都审过了,那被藏起来的蔡母也找到了,你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萧珹神情淡然,理了理衣袖,开口说到:“把人都放回去吧,自然会有人料理,至于蔡袭吉,可以让他与母亲见上一面,不过幽狱可不是老夫人养病的地方,见过了面,便带出来吧。”
赵樊有些不明白:“带出来又送到哪里去呢?”
“老夫人常年卧床,应该多些人气,找个热闹的地方吧。”话音未落,身后的龙喆便叫住了他,赵樊见状识趣地说到:“那末将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开。
萧珹转头,便立刻换了一副笑脸。龙喆走近,小声说到:“恭喜二皇子啊。”
萧珹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但还是堆着笑问到:“龙将军何出此言啊,我这差事没办好,惹得父皇动怒,刚才在殿上我可真是吓出一身冷汗。”
龙喆却轻笑反问:“皇上表面斥责二皇子,却并没有真的惩戒,没了陈实,那南北骑营不就是二皇子说了算了?”
萧珹面露惊慌,随即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小声说到:“我可真没想着什么南北骑营的事,更没想着陈将军会自尽啊。”
龙喆看着萧珹,笑着说到:“那二皇子不妨现在想想。”
萧珹一愣,随即又苦笑着说:“不瞒龙将军,我查陈将军,也就是为了在这凤京有个立足之地,能邀点功便好,并不想沾染什么大事,不然也不会昨夜去见您。”
龙喆的笑容有些迟疑,但看萧珹胸无大志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还是说到:“话虽如此,但龙某还是不喜欢蒙人恩惠,我便直说了,二皇子大可不必如此费力地讨好太子,我。。。。。。”
萧珹闻言连忙摆手打断:“怎么能说是恩惠呢,龙将军言重了。我也是怕被扯进什么争斗里去,少个敌人就是多个朋友嘛。咱们各取所需,各取所需罢了。”
尽管龙喆还是将信将疑,但也实在无从下手,只得说到:“既然二皇子如此说了,那我便无话可说了,二皇子保重。”说罢,转身离去。
萧珹看着龙喆离开的背影,不易察觉地笑了笑,也没有多作停留,径直出了宫。
刚出宫门,便见到一直在外等候的裴蔼,萧珹向马车上看了看,便转头问到:“公主还没出来吗?”
裴蔼回到:“没有,倒是齐三公子来过一趟,说是备了好菜,请主子和公主晚些时候凤仙居一聚。”
萧珹皱了皱眉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他倒是等不及了。”语罢,便进了马车。
并没有多久,萧卿卿便也从宫门出来了。她缓步上了马车,便看到似是在闭目养神的萧珹。
见她坐定之后,萧珹便开口问到:“怎么说?”
萧卿卿拍了拍裙角的尘土,说到:“不出所料,皇后怪你急功近利,我求了半天,才消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