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卿坐到书案前,缓缓开口:“十八年前大梁和北牧泽的长生关一役,你知道吗?”
齐昭点头:“知道。”
“我要查这场兵败的真相,让幕后的始作俑者一一偿命。而现在南北骑营的统领卫将军陈实便是陆侯军在长生关全军覆没后第一个赶来将领,也是他奉命当即斩杀的传令军士,因此,要先从他嘴里撬出线索。”
“本想着由我去搭上皇后的线,却没想到,皇后那边也想查南北骑营,想必是和三皇子势力有关。暗查变明查,哥哥那边便是一石二鸟,我也不必费尽心机去讨皇后的信任。”
“至于张玥儿,事有蹊跷,其后必有诡计,查一查,总没坏处。”
齐昭想起什么:“说到她,我确实找到些消息。她的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消息是她入宫之前的。”
齐昭将魁七那里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萧卿卿,语罢,他问到:“这撞邪的时间很可疑,就在得诏入宫之前,而且皇后接她入宫请高僧念经之后,便离奇好了,实在蹊跷。”
萧卿卿手指轻轻点着书案,认真思索着。许久,开口到:“你的消息确实很有用。”
齐昭问:“你已有头绪?”
萧卿卿点头,继续说到:“撞邪遇鬼这种东西,如果根本不存在,把这个剔除,只看她的行为,你看着像什么?”
“落水,自缢”齐昭思考着“莫非。。。。。。她想自杀?”
萧卿卿不置可否,继续问到:“那她一个京城贵女,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自杀呢?”
“可疑的时间点,皇后让她进宫,她这是不想进宫。”
萧卿卿点头:“但皇后召进宫她一次,她便妥协了,是用什么说服了她呢。看来要亲自问问她了。”
齐昭望向萧卿卿:“你打算怎么问?”
“自然要是进宫。”
萧卿卿被齐昭送回督军府时,已是亥时,堂屋的灯还亮着,萧珹正在等她。
萧卿卿缓步走入屋中,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上,说到:“齐三公子托我带给你的寻欢醉,天色已晚,他便不进来叨扰了。”
萧珹面色一凝:“他带你去尽欢楼了?去干什么?”
萧卿卿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斟着酒,平静开口:“他知道我要做的事了。”
萧珹闻言一愣,脸色阴沉地追问:“你告诉他了?”
萧卿卿将酒递给萧珹,说到:“他猜到的,我便索性告诉他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告诉了他我的部分。”
“我怎么不担心。”萧珹压低声音说到:“你我二人谋划之事,都是刀口舔血,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这你是再清楚不过,你怎能告诉他。”他说到激动处,不小心碰翻了萧卿卿手中的酒杯。
萧珹稍有些忌惮地看了看萧卿卿,但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
萧卿卿也不恼,她将酒杯放好在桌上,便欠身坐在了萧珹边上。
“哥哥,我相信他,自有我相信他的道理,况且,我们现在需要他手中的消息,你说对吗?”萧卿卿又将杯中酒斟满,递了过去。
萧珹迟疑地盯着萧卿卿,她也正看着自己,表情并没有多少波澜,但萧珹知道,她决定的事,自己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他缓慢地接过酒杯,低声说道:“你万事小心。”语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萧珹按萧卿卿所说彻查南北骑营,先是查处了几个偷盗军中财物的军士,当即便让人拿了军籍贬为白衣,又发布督查令,让军中自查,军中上至都尉下至军士,皆要上交文书自陈有无罪责,且需一一实名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