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秦维盗走书册,送到哪去该是与他的动机有关。”苏宁安将指环摘下,换个手指戴上。
“他的动机呢?”
“也许与书册本身有关?”黎云意一字一顿,思索着念出‘神农百草经’五个字。
“一本医书……他总不会想现学医术救人吧……”
黎云意面露疲惫:“可我们谁都没见过那书,谁知道里面到底写些什么?”
她小声嘟囔:“什么都不说,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找到书册嘛……”
身边的苏宁安听得清晰,她垂着眼帘,眸中晃过些许黯淡。
仅一瞬,她扬起头,目光执拗又坚定,连带着声音铿锵有力:
“这书册南府院必定寻回,我们从不需要依附谁而活,离了任何人,我们都能扛得住。”
沉默半晌的季澜清听得懂,他微微前倾,身形慵懒中带着坚毅,咧嘴笑的梨涡依旧深邃。
“这次,为了我们自己,顺便救救北府院喽。”
“若是秦维,虽不知他的动机,但却知他的处事与人品……”季澜清歪着脑袋,眼带深意,看向宋迟雨。
黎云意眨着那双溢满赤诚的大眼睛,将目光射向宋迟雨。
宋迟雨本没打算接话,平白接收几道炽烈的目光。
她并未靠上椅背,却坐得笔直。
“根据记载,他的能力,为人皆算上品,即是与北府院无过多交际,也该听说过……”
宋迟雨语调缓且清,平等扫视在场每一个人。
黎云意移开视线。
她不得不承认,秦维于北府院确实是个老父亲般的存在。
不过在黎云意这,顶多算个偏心眼儿的后爹……
“他将北府院同僚看得极重,我认为他不会为私利,将北府院推入险境。”
宋迟雨坦诚回应大家带着期望的视线。
这话在众人意料之中。
季澜清不知在琢磨什么,恍然间他瞳孔一闪,将身子前倾,趴上桌沿:
“那接下来便是看,北府院的处境到底险不险……”
宋迟雨难得勾起唇角,笑容内敛又温柔。她长相温润清丽,天生嘴角上扬,日常虽面无表情,却也看着温和。
季澜清紧盯着宋迟雨的眼睛,从中品出了“上道”二字的奇怪感觉。
邱时序视线在宋迟雨与季澜清间反复横跳,最终沉溺于那抹笑意。
黎云意本是懵懵的思绪,在与季澜清对视的瞬间彻底理清。
只剩下边上一动不动的路平昭,他左看右看,发现傻子只有自己。
苏宁安的余光不经意扫过,将这不友好的行为捅破:
“若是秦维一人牵连北府院,以至大家前途尽毁,那盗书之人便九成不是他。”
若北府院并无险境,那便大概率就是秦维了。
秦维此人虽看着五大三粗,但心思细腻,为人处事称得上有勇有谋,全部坏心眼儿都用来跟南府院抢任业绩赚俸禄了。
有时候还是得相信你的对家。
路平昭愣愣点点头,他平日里几乎与北府院零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