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热的聊了半日金宝突然觉得好冷清,也不知是这屋子空旷的冷还是金铃说的话冷,反正他突然就觉得不好了。
王老三更是气,但是就算气又能怎样?这段时日他也看透金铃了,她不愿意的事儿是连虚假的面子情都不愿意讲的。
骂她她不光不当回事还敢回嘴,打人又不是他自己能做出来的,他王老三又不是那种只会对家里耍厉害的窝囊种子,再说就是动手只怕这丫头也要找机会还回来的。
自从最开始那个亲事没成后这丫头是半点亏不愿意吃了。
想到这些种种王老三不由觉得是不是他命里有些不好的,但凡钱财上好一点就要六亲不睦一回,他这铺子生意最好的时候他跟大哥关系僵硬的不行,后来关系缓和了铺子生意又不好了。
如今铺子生意再次起来更好了,女儿又整日闹腾。
看来得去烧香了,怕是祖宗那里去的少才这样的。
王老三叹口气又道:「那你一个住在这里家里如何放心?」
看他有点松动了金铃赶紧笑道:「爹你就尽管放心,时间久了我自己又过得下去你自然会放心习惯。」
王老三沉默,习不习惯的好说,对外可怎么说?
金铃自然知道他最计较什么,又道:「爹对外只说我去跟一个家里的远亲老奶奶一起住就是了,人问起来就是我去孝顺老人了,岂不好?」
「咱们家有什么亲戚别人还能知道?随我们的嘴说罢了,堵上他们的嘴也就是了,问起我的亲事也只说老奶奶极喜欢我,等我伺候她老人家走了才办,别人总不能不让尽孝不是?」
「等逢年过节我也拿着大礼回去只说老奶奶给的,拖个一二年我保管那个时候一定嫁人。」
王老三真是佩服自己这个女儿,真是什么鬼话都能瞎扯,不过是拖延日子呢,她如今就能把自己安排的清清楚楚,过一二年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得她了,自己算什么。
「哼,你打算的倒是好,再怎么说让你不在家好好嫁人到底是我们做父母的不是。」
金铃再道:「爹,这日子是给自己过得,哪能让人人满意,只好自己先满意了。」
王老三心下道,你是满意了,坑死我们做爹娘的了。
金铃又说:「金珠这一二年也要下场科举,到时候考个好的您才是享福呢,到了那会儿谁还敢说您什么,只会夸赞您跟我娘教养好,教出的孩子个个不错,到时候咱们家的生意只怕也更好,说不得还能换个大铺子,您想想您有那样的好日子还管别人几句酸话干什么?」
王老三觉得她今日说这么多话就这句中听,金珠确实考中的可能性很大,到时候他家也改换门庭了。
金铃看王老三吃进去她画的饼了又加一把火道:「我不过拖延一二年,说不得也能把生意做起来呢?到时候定然孝敬好的给您,我挣银子了肯定先给家里花销,若是嫁人了再操劳银子也是夫家的,哪里好大笔拿出来给家里,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倒也是,这样看来拖延一二年也使得,金铃这丫头胆子这么大做成生意能成的可能也高,这院子租下来只怕也不少钱,她不声不响的也攒够了,也敢自己出来,做生意有这种性子就成了一半了。
想到这里王老三甚至有点得意,还是他有本事,大儿子高娶了个家里有关系的,二女儿自己有主见敢拼敢闯,三儿子书读的好,小女儿也不是那蠢人。
这么看自己养孩子的本事儿还不错。
三人商谈到最后王老三勉强算是同意金铃自己出去住了,不过也要看情况,万一对外伺候老奶奶的说法行不通她还是要回去的。
最后金铃望着俩人离开的背景轻笑了一声,王老三真是个实际的人。
明知劝不回去自己也就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开始还说什么担心自己住在外面不安全。
可最后再没提过,可见这担心不怎么真,甚至到最后走也没问问自己缺不缺钱花,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大家都方便。
只要做父母的不计较,也没人能管金铃自己出来单过不合规矩。
这个时代说封建很封建,但是想肆意妄为也没几个闲人多事,只要不摆在明面上其实怎么都好。
规矩永远是愿意执行的人在坚守,要说道德还是现代人高,古人私下乱七八糟的事儿多着呢,就是现代爷奶那一辈也诸多离谱的真实八卦,都比现在人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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