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辫努力回忆着星娜之前有没有提过主动寻找任务之外的怨灵的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羊角辫多次拔打星娜的手机,却打不通。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
出于一种敏锐的直觉,羊角辫觉得星娜的状况堪忧,想了想,又拔打了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梵妮?怎么了?」一道熟悉的迷糊女声传来,似乎正在睡觉。
「监督官大人,」羊角辫放低了声音,讨好道,「抱歉打扰了,星姐好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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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大海上,冰冷海风裹挟呼呼海浪,冲击得整艘大船摇摇晃晃。
船上甲板的彪形大汉们,船舱里铁笼子的一众女人,全都吐得稀哩哗啦。
星娜扶着铁笼吐完后,再次抬脸看向船顶那道裂缝。
这艘船年久失修,有这种裂缝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四周有隐隐血迹。
再犀利地深度观察,血迹似是还不少,在船顶蔓延开来。
她有个大胆的猜测,这艘用来偷渡的船上肯定有不少冤死的魂灵,比如生病或反抗极为激烈的人会被蛇头杀死,血溅满地后虽有人清扫,可船顶的血迹却极难清理。
这些血迹天长日久地积累起来,会形成一种阴湿之地,也就是极容易凝聚怨灵。
她全身现在痛得厉害,双腿更是麻木,几乎不能动弹。幸而视力与感觉还没有受到影响,能锐利地看到裂缝中蠢蠢欲动的怨灵阴影,还能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那是怨灵身上固有的气息。
她缓缓闭上了眼,在船舱的一片呕吐与哭泣声,凝聚心神,试图找回当初在埋葬达伦纳的墓园突然出现的力量——与怨灵的情感沟通力,召唤它们为自己做事……
与此同时,德国某富人区别墅,宽阔的金碧辉煌的宴厅仍然热闹,天就快亮了,舞会进行了一个通宵。
眼看有客人已露出倦意,还有客人渐渐退场,英斯丽公主急了,避开人群,抓住霍尔森太太的手,「你说,特蕾莎怎么还没有来?明明说好了的。」
「公主,不急。」
「能不急吗?」英斯丽公主低怒道,「那小娘儿们仗着自己爹地是公爵,尾巴
都还翘起来了。」
霍尔森太太无奈地说道:「公主,是你儿子先负了人家的。」
「可是她自己想要与他复合的,」英斯丽公主愤愤不平地道,「我想办法帮她,她却不配合,这不是尾巴翘起了吗?」
「小女孩嘛,总有点脾气。」霍尔森太太说道,「我看得出,她对威廉少爷用情很深,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且她虽有钱,可在上流社会圈子里找个与威廉少爷同样条件的还真不容易。比她有钱的高富帅看不上她,比她穷的矮丑挫她看不上。条件与她差不多的贵族男人都想着找个更好的,比如漂亮的亿万女继承人或豪门遗孀,决不会找个长得一般的私生女。要我说,以威廉少爷的条件,配她都是亏了。威廉少爷长得这么帅,若非是私生子,配英女王的小侄女们都使得。」
虽然明知是奉承,可英斯丽公主心里仍像夏天饮冰水一样舒服。她笑了笑,搂住霍尔森太太的肩膀,撒娇道:「还是您能让我开心。」
霍尔森太太笑道:「殿下,不要把自己身子气坏,才刚出院。」
两人正说着,却忽然听到宴厅传来一阵喧哗,英斯丽公主的眼睛一亮,连忙撩起蕾丝花边裙摆,快步走了过去。霍尔森太太紧跟在后。
特蕾莎以极为惊艳的装扮出现在舞会上。一袭独自定制的黑色晚礼服巧妙地遮掩她身形上的缺点,勾勒出性感曲线,露出圆润浅粉的肩头。惊艳绝伦的果冻妆将她的五官衬得美丽非常,仿若经典电影里的美貌女神。
更让人惊艳的是特蕾莎身后的姐妹团。她们显然是为支持特蕾莎而来的,与特蕾莎同穿黑色的晚礼服,只是款式没那么惊艳,但全都化上了同样的果冻妆。
路希德仍坐在宴厅一角,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后就挪开视线,视她们如无物。
特蕾莎强压住心中的气,面上带着笑,拖曳着绣着深蓝珍珠的裙尾,优雅娉婷地一步一步走向路希德。
她身后的姐妹们也跟着缓步前行。
宴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音乐声忽然也变低了。
路希德皱着眉头站起身,正准备离去,特蕾莎却一个箭步冲上,拦在他面前,优雅地微笑,「威廉,怎么见了我就要走?」
路希德没有笑,淡淡道:「累了,回去睡觉。」
「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特蕾莎噘起小嘴道,「人家今日可是为你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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