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连三问,也正问出其他人的疑惑。
沈朗潍问顾颜:「特使是有了新的发现?」
顾颜沉思片刻:「统领是否去过吴紫仪丶王萱府中搜查?典狱司可有她二人画像?」
沈朗潍回道:「是去过几次,可都未查出什么线索。至于画像,可让画师随她们亲人描述,现场画出就好。」
「那就有劳统领唤来画师,好随我一同去她们府中查探。」
顾颜是不紧不慢说着,刘恒义几人却是失了色。
林成偷偷至刘恒义身侧,小声道:「她这是在指使统领?我进典狱司这么久,还从未见有人敢如此指使。」
刘恒义虽对顾颜刚才的处变不惊略有欣赏,可这也不足改变他对顾颜的偏见。
「管她作甚,咱们就等着看好戏!」
林成不由点点头,就怕这特使一会儿怕要哭鼻子了。
出乎他们的意料,沈朗潍并未给顾颜难堪,相反,他还悦色答应了她的要求。
「林成,去唤画师来,你一同随特使去查。记着,务必保护特使安全。」
林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不可思议望了刘恒义一眼,刘恒义瘪瘪嘴:「你看我作甚,听统领的吩咐。」
他随即反应来,立即欠身:「是,统领。」
林成先带她们去了吴府,等画师画好吴紫仪的画像后,又转战王家。
等她们从王家出来后,夜幕已临。
顾颜从画师手中接过画像,与他客气:「今日真是有劳,如今天也黑了,你直接回府便好。」
那画师看了眼林成,见他应允,这才与顾颜她们告辞回府。
林成双手作揖:「月黑风高,让我送特使回府吧。」
顾颜摇了摇头:「我先不回顾府,还要去城西一趟,你可以回典狱司复命了。」
她话虽这么说,可林成哪敢真丢下她们,若被统领知道了,是要怪罪的。
「我明日再回典狱司复命,就让我陪特使去一趟吧,也好长长见识。」
顾颜在吴紫仪那里并未寻到葵芷香,可是在王萱房中,竟真的找到。她也不敢确定,便想拿二人的画像去找邯邱认人。林成如今身着典狱司官服,有他在,做事也确实方便些。
「那就有劳了。」
「特使是不是寻到新的线索?才会如此急去城西。」林成跟在顾颜身侧,不解问她。
顾颜没想与他隐瞒:「是寻到了新的方向,可我现在还不确定,所以才要求证。」
林成诧异:「新的方向?难道特使觉得成霁安不是绑匪?」
顾颜觉得林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胜在有求知心,便好心指点他:「成霁安是绑匪,已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对案子困惑的是,他为何要绑架那些娘子,他又将娘子关押在何处。」
林成握紧手掌,怒呵一声:「直接将他抓来典狱司,十八道刑罚伺候着,还怕他吐不出来。」
「若他就是不开口呢!你可曾想过,真等那时,被绑的娘子就只剩死路一条。」顾颜见他答不上来,便接着道:「对付成霁安,硬来是行不通的,只有找其软肋,才好一击即中,崩溃他的防线。」
林成似懂非懂:「软肋?是肋骨吗?我直接用剑刺穿行不行?」
云月丶云朵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他二人对话听得那是真真的。她们见林成还不开窍,且语出惊人,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颜也被他气笑:「敢问一句,你是如何进的典狱司?」
林成一本正经回她:「家父怀州刺史林台安,与上任蒋统领本是同窗。」
刺史管辖一州的大小事宜,权利属实不小。
顾颜听完他的话,突然就感悟出一些道理来,这人太耿直,也不见是什么好事。像林成这般走后门,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属实是不多见。
他二人聊着聊着,转眼便来到城西。
此时圆月已高,可城西依旧繁华,华灯满布,路边小贩的叫卖声丶行人之间的谈笑声,可谓此起彼伏。
林成瞧了眼街口卖茶点的铺,这才想起几人还未用晚膳:「特使,求证也不急一时,不如咱们先去吃些东西。」
顾颜听他提醒,才察自己是饿了:「也好,我来城西来得少,你可有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