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出生地总会是自己最眷恋的故乡,陆修却答道:“不,我都可以。”
陆修坐车的时候,还在不断打量四周环境,包括公交车经过的线路、戴着耳机听歌的小情侣。
“我总觉得广州与其他城市有点不一样。”江鸿说。
公交车驰过珠江南路,陆修正在看窗外的景色,此时扬眉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有人下车,空了个位置,陆修便坐下了,让江鸿坐在自己腿上,两人一起看窗外。江鸿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陆修问:“直觉?地气?”
“不不,”江鸿发现了特点,说,“对了,广州谈恋爱的很多。”
公交车一站站地停靠,他们注视等车的学生,有很多穿着校服的情侣,在北京江鸿也常常见到情侣,行为举止却不像南方城市这般明显,也许是风俗问题。
陆修本以为江鸿会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观察结论,没想到这家伙只注意别人谈恋爱的事,简直对他无语。
“下车。”陆修说。
他们搭乘公交,绕了小半个城区,来到一排老式街道的房子前,外面竖着立牌:玉兰巷。
江鸿好奇道:“入口在这里吗?”
陆修“嗯”了声,带着江鸿进了一家沙县小吃,老板看了他俩一眼,陆修却轻车熟路,进了后厨。
后厨内满是油烟,墙壁带着火燎的痕迹,非用餐时间,两口锅东倒西歪地扔在灶台旁,这真是江鸿见过的最诡异的入口了,只见陆修把后厨里一个铁皮柜拉开。
“广州入口是老式的,”陆修解释道,“本地人比较怀旧。”
说着陆修与江鸿挤进铁皮柜里,两人紧紧地挤在一起。
“哎哎,”沙县小吃的老板下来,说,“小伙子!每次只能一个人,这是个单人道。”
陆修没搭理他,随手关上了门。
“现在的小伙子……”
铁皮柜里一片黑暗,江鸿与陆修都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江鸿感觉到陆修的心脏怦怦地跳,龙的心跳比人类有力多了。
“我来我来,”江鸿说,“要做什么?”
陆修伸手,找到一个吊环,江鸿拉了半天,纹丝不动。
陆修等了好一会儿,最后江鸿放弃了,陆修便转动了那个铁环,再随手在墙壁上一拍,墙壁现出发光法阵,映着两人的脸,注入灵力后,“嗡”一声——
陆修突然消失了。
江鸿:“………………”
但一秒后,陆修马上又出现了。
“忘了。”陆修伸手搂住江鸿的腰,这一次,两人同时被法阵吸走。
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江鸿“哇”了一声。
光,无处不在的光,温和又明亮。
那是另一条玉兰巷,巷的尽头是座六层小楼,小楼前挂着“广东省驱魔师工作委员会办事处”的牌,两侧种满了玉兰花树,马上就要到花期了,树上花蕾含苞待放。
巷中还摆满了架子,架子上则全是水仙花,香气沁人,一旁扯着红纸:广州驱委第四届水仙花培植大赛。
这是江鸿第二次正儿八经被带进驱委了,广州驱委和西安驱委很像,小楼两侧都有商店,却都开成了便利店的模式,左边是法宝便利店,右边则是各种驱魔材料自选超市。
江鸿只想去逛店,却被陆修抓了回来。下午四点,广州驱委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儿。
江鸿看了眼老头的工牌,上面写着“区志能”。
“北京来的啊,”区老检查了陆修的介绍信,说,“今天办事处没人,都出去了。”
陆修说:“领导呢?”
区老说:“都出去喽,你们有什么事?方宜兰开的介绍信,那小丫头在北京怎么样了咧?”
“她是我们主任。”江鸿答道。
区老戴上眼镜,翻来翻去地看了几眼,说:“派你们这么年轻的驱魔师来哦。”
陆修四处看看,广州驱委空空荡荡的,又问:“都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