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见他一直未说话,只当他是酒意未退,并未在意。
「谢玉阑,」她轻声试探呼唤,毕竟还有事要与他相商,他可不能就此睡去。
谢岑撑开一线眼帘。
姜妧故作忧色浮面:「近些时日,姜策频繁出入雪绣阁,倘若他察觉底下私盐之事,该怎么办?」
谢岑半阖着眸,眼里却突然多了几分清明,手掌在她腰间也微微一滞。
她今天好像很乖,很顺着他。
原来是有求于他。
谢岑佯作醉态:「即便他有所察觉,也不敢声张。」
姜妧顺势追问:「那雪绣阁之事,大致还需多久才能了结?我有些不放心。」
谢岑眼里的迷离全部散去,声音听不出起伏:「不出两日。」
听到肯定答覆,姜妧心下稍安,又婉转问:「那姜策又该如何处置?」
谢岑像是醉意朦胧,许久未说话。
姜妧怕他起疑,忙道:「姜策心术不正,我怕他会再次利用姜曜。」
谢岑沉默片刻。
「妧妧想怎么处置姜策?」
姜妧神色认真,怯生生询问:「依法处置?」
姜策利用姜曜贩私盐,姜曜还傻乎乎地以为在做什么正经生意。
若不赶紧处理了,姜曜日后指不定还被牵扯到什么案子里去。
谢岑闻言,犹豫须臾,「依法处置,杖刑一百,徒刑三年。」
姜妧若有所思,又担忧问:「那姜曜呢?」
「他若完全不知情,被欺骗,只会拘十五日。」谢岑如实告知。
姜妧点点头,她多次劝诫姜曜不要与姜策来往,姜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是该适当给他教训。
「我突然还想起一事,前段时日,我听见姜策向姜曜言什么奇香。」姜妧提及。
谢岑神色微变,略微沉思。
据他所知,姜策与端王有来往,今日谢崇突然出狱,想来也是与端王有关系。他与端王往昔是至交好友。
谢崇不愿意说出中秋宫宴,冒犯太妃一案,如今出狱,是向端王说了真相?
「雪绣阁一事,这两日我就会处理好,妧妧放心待在别院。」
他语气稍顿,「谢崇今日出狱了。」
姜妧早就知道这件事,但听他提起,却要装作才知道的神色,「他出狱了?是你将他救出来的吗?」
谢岑语气平静:「不是,是端王,应该是端王许了他什么。」
姜妧随意点点头。
谢岑将她拥紧了些,祖母不让自己言说关于她放妻书一事。
他以为谢崇回来后,会向众人说明放妻书。
可是谢崇并没有,谢崇又在打什么主意?
姜妧有了倦意,脑海里却一直念着,不出两日。
—
天亮,姜妧醒了过来,身旁早已没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