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忽地从躺椅上直起身。
谢崇早已写好放妻书,只是谢岑不给她,甚至把私印也一并拿走了。
倘若能设法将谢崇从牢狱中捞出来,那么便有机会拿回私印,让谢崇重新写一份放妻书。
想到此处,她眉梢眼角里都是笑意。
—
黄昏,太阳悄悄隐在云层之后。
「姑娘,二公子正在偏厅候着您呢。」丫鬟匆匆进来禀报。
姜妧面色白了白,敛了神色,领着素湘急急过去。
刚入偏厅,姜妧压低声音:「你为何要白日里来找我?」
「妧妧这是盼着我晚上来?」谢岑掀眼。
姜妧直视他,他是怎么用这冷漠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不要脸。
「你不怕被人发现吗?」她惶惶不安。
谢岑轻笑,笑意转瞬即逝,他别过头,目光落在几案上的一堆书上,漫不经心回答:「我不过是来给你送几本书,怕什么?」
书?
姜妧怔愣,快步朝几案走过去。
谢岑端坐在椅上,浅浅饮茶,抬眸间,视线扫过门外突然出现的身影。
缓缓开口:「这些日子母亲常常教导于你,我便寻了些书籍拿来给你。」
姜妧若有所思点头,逐一翻开这些书。
「都是袁公子的书?」她有些惊讶。
谢岑眼眸轻划过她,淡漠「嗯」一声。
姜妧面露欣喜,随后仰起头好奇问他:「袁公子所着的书中,哪一本最为有名呀?」
谢岑顿了一下。
她不知?
「这本。」他指尖点了点。
《妄春心》。
姜妧瞬间愣住,下意识缓缓翻开书籍。
里面的诗集,一行行丶一句句,皆写满了对一个女子的思念与爱意。
隐晦的爱,占有的爱,欲望的爱,几近疯狂的爱。
得不到的爱。
「我曾听素湘提起过这本书。」姜妧轻轻合上书页。
谢岑垂睫,没有言语。
姜妧盯着书封面,很简洁,只有一块模糊的玉的轮廓。
袁公子的这本《妄春心》在女子中颇受欢迎。
在大家眼中,男子三妻四妾,大多数薄情寡义,又多情花心,而这书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种非卿莫属的痴情,这让女子们深感新奇。
姜妧敛神:「听闻袁公子是金梦瑶台的贵客,曾一掷千金,只为博一位叫稚芜的姑娘展颜一笑。」
谢岑淡淡开口:「传闻往往是不可信的。」
姜妧凝了他一眼。
「怎么不可信?袁公子对稚芜姑娘的爱意全写进《妄春心》里了,只不过是因为稚芜姑娘是金梦瑶台的人,陆掌印的人。
轻吻梨子整理 那位袁公子爱而不得,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