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太年轻,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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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裕生公馆每天都有人来定时打扫,不过陈时屿还是会在每个月抽一天时间来亲力亲为。
忙了几个小时,直到背后泛起一阵汗意,他才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回老宅。
他回国后短短两个月就下了陈峤的一批人,今天会老宅免不了要跟他冲突一场。
只是没想到陈峤还挺沉得住气,见了他如同没事人一般打招呼。
来得除了陈峤,还有姑姑陈漾,老太太和老爷子都在正中间坐着。
一场家宴,陈时屿没必要给陈峤脸色看,闹得都不安生。他坐下时,几个小辈隐隐有些怕他,稍微往边上挪了挪。
疏离至此。
餐就一半,老爷子开口,开门见山直奔今天的主题:“阿时,我听说你平海湾的项目跟铭臣合作了?铭臣到底是外人,不比自己家人靠谱,如果有需要,还是让你二叔帮衬着一些。”
他顿了下:“你还年轻,在云京的根基没有你二叔稳。陈家拧成一股绳,才能立于顶峰”
对老爷子来说,陈裕生和陈峤都是他亲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逝者已逝,活着的他也不忍心再去追责。
一句话直接踩中了陈时屿的雷点,他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冷冷:“爷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陈峤跟你是家人,跟我不是。”
他勉强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站起身,却是一口饭都吃不下:“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一家吃饭了,慢慢吃,我先走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阿时你……”
只是没挽留住他,陈时屿就消失在了老宅大门。
门咋的“砰”一声响。
彰显着他的低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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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宅回来的路上下了一场暴雨。
酝酿了一天的阴沉天气终于露出了它最后的伪装,闪电撕开了云层,划破天际,大雨倾盆。
迈巴赫一路无言,赵炀心知肚明不敢说话。
老板在每年的今天,心情都不会太好。
路过云京附中,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匆匆穿过雨帘,传来嬉闹声。
又是一年六月。
离别的季节。
毕业,前程,梦想,还有各奔东西。
来不及说出口的告白,和奔赴自五湖四海的机票。
他离开云京的那一天,也是一场大雨。
匆忙的连高中最后一场毕业聚会都没有参加。
迈巴赫停在柏源壹号的地下室,陈时屿回到家中,打开酒柜开了一瓶威士忌。
冰块落入玻璃杯中发出清澈的声音,落地窗的自动窗帘缓缓向两边拉开,露出狰狞的回忆。
他姿态散漫的坐在沙发上,面向落地窗,俯瞰整个云京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