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冉声音变小,沉入梦乡,传到电话里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对面才解脱般的低哼一声。
“宝贝,晚安。”
——
天边露白时。
“啊!”一声惊呼,江冉猛的坐起,摸了摸一额头的冷汗。
或许是昨晚陆砚洲跟他打电话说了兔子的事,导致江冉在梦里梦见自己变成了兔子,被一条毒蛇追了一晚上,最后还是没有逃过,被一口锋利的獠牙咬死。
回过神后,江冉察觉出了自己某处异样,受惊般的去了浴室,洗了个澡。
他向来没什么需求,也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冲动,可以说是清心寡欲的一个人。
少有的面对这样的情形,他还是有些害羞。
等到江冉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时,看到手机上一大早陆砚洲助理发来的消息。
总的意思是说他惹陆砚洲生气了,要被发配到非洲去,希望他帮忙说下情。
江冉一听,大概了解了,脑子自动脑补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应该是昨天总助让陆砚洲吃兔子,导致晚上陆砚洲做了噩梦,于是恼羞成怒罚他去非洲。
江冉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不至于给这么重的处罚。
于是江冉答应了他的请求。
回复道:[我会帮你说话,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但是你的建议确实过分了,那好歹是陆砚洲养的兔子,你怎么可以让他吃掉。]
总助拿着手机,前面的话他看懂了,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老板什么时候养兔子了?他又什么时候叫他老板吃兔子了?
看不懂归看不懂,但不妨碍他对江冉感激涕零,他相信只要江冉帮他说话,他就不用去非洲挖煤。
对江冉表达了一百二十分的感谢后,总助乖顺的去陆砚洲面前请罪了。
餐桌前,总助低眉顺眼的做了长达千字的检讨,顺便表达了自己想留下来将功补过的意思。
陆砚洲没说话,看都没看他一眼。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江冉。
这么早江冉主动联系他还真是少见,陆砚洲不由看了总助一眼。
“陆砚洲,早啊。”接通电话后,江冉清润的声音传来,如早春的溪涧敲打在心间,跟昨晚含糊的清软声毫不相同。
陆砚洲一想起昨晚江冉叫他的声音,不动声色的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早,怎么想起这么早跟我打电话?”陆砚洲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冉斟酌了一下,“陆砚洲,你觉得一个人要是犯了错应该再给他一个机会吗?”
“犯了错不付出代价就轻易原谅,我做不到,必须的狠狠罚过才会长记性。”陆砚洲这话像是对着江冉说的,可总助听了却紧张了,连呼吸都急促了。
江冉听了他这话,也不跟他兜圈子了,“陆砚洲,你再给他个机会吧,今晚要是你还做噩梦,我可以接着哄你。”
陆砚洲沉默片刻,眼眸微转,“今晚我想去你家住。”
江冉犹豫了会儿,“可是我家只有一张床,你要睡沙发吗?”
“就不能把你的床分我一半?”他才不要睡什么沙发。
江冉想了想,他自己是不乐意跟人一起睡的,但是陆砚洲的总助每次面对他都挺和善的,刚让他求情时说他家母亲年纪大了,他要是走了就没人照顾了。
江冉觉得自己答应一下也没什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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