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羡凉点头应声,没在这个话题上和母亲多说。
母女俩人又聊了会儿,才挂断视频。
考完前两门课后,学校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银装素裹,沉闷的氛围似乎被这场雪无声打破,一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叶羡凉在路边看到了许多同学们堆的小雪人,形态各异,让人莫名手痒。
可惜被一通电话紧急叫去了实验室,等再从实验室离开,夜色已深。
和学姐学长们道别后,她迈步往寝室走。
昏黄路灯洒下,拖拽出一抹长长的影子,寒风萧瑟,呼出的气氤氲成一团团白雾,白日的喧嚣褪去,整座校园又恢复一片沉静。
快要走到寝室楼下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声响,她拿出
来看了眼。
[陆屹睢:抬头,看左边。]
她下意识往左侧目。
还是那条小径,长椅边,不知何时回来的人这会儿正懒懒站在那儿,一片银白之中,他的眉眼似也被雪色浸染。
四目相对,他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笑意并不明显,却莫名蛊惑。
顿了半瞬,叶羡凉揣回手机,迈步走了过去。
两人距离逐渐拉近,叶羡凉只觉扑面而来的仿佛是比荒野雪原更深的寒意。
她在他面前站定。
低沉嗓音透着些喑哑,被风送入耳畔。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
他拖长了腔调,语调带着些恹。
叶羡凉仰头看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似被雪浸透,昏昧夜色下,显出几分晦暗的潮意。
目光在他眼里凝了一瞬,她半敛下眸,嗓音清冽:“找我有事?”
“没事——”他长睫半垂,眼尾轻挑地扬了下,喉结提动,懒懒启唇,“就不能找你啊?”
视线慢条斯理地将他自上而下扫视一番,叶羡凉淡声:“你乐意在这儿挨冻,随意。”
险些被这句话整破防,陆屹睢轻叹了声:“你也太狠心了吧。”
未免她再说出什么扎心的话来,陆屹睢侧身弯腰,修长指骨从长椅上拿起了个什么东西。
下一秒,那东西被捧到叶羡凉眼前。
是一只雪堆的小猫。
不知用了多少雪捏成,透着冰似的晶莹。
个头不大,神态却惟妙惟俏,灵动自然,憨态可掬。
指尖轻蜷,她淡灰色的眼眸落在小猫身上。
而捧着小猫的那只手,许是因为冷,掌心被冻得通红。
视线自上而下地落下,女孩浓密长睫微垂,遮住那双惯常冷然的眸子,小巧的鼻尖被冷气冻得泛红,显出莫名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