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喻妈妈择好菜,拿了根小葱,让岑道州摘着玩:“还叫我姨姨呢?不肯叫我妈妈?”
岑道州还不适应,别扭着改口道:“妈妈。”
喻妈妈笑得很开心,这个她看着从小长大的乖孩子,终于成为了他们家的一份子。
喻家过新年,回了乡下。喻爸爸负责开车,岑道州跟喻挽桑坐在后面,他们跟两只小面包一样,挤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睡得特别熟。
喻妈妈说:“这俩孩子,昨晚怕是累坏了。州州工作上的事情多,以后你多帮着他点。”
喻爸爸嘿一声:“我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文盲,能帮得了什么?”
喻妈妈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着岑先生做事情,你学了不少东西。你能够教给州州的,就要教。”
喻爸爸说:“这些不用你说。我能对他藏私?我是那样的人吗?”
车晃晃悠悠地到乡下。岑爸爸去后车厢拎脑白金,和装新棉袄的袋子,岑道州抱着一个装玉手镯的盒子,有些窘迫地走在后面。
“我送手镯是不是不合适?”他悄悄地嘀咕,身体像一只皮球一样左右摆动,然后把盒子放到喻挽桑手上,“你就和姥姥说,手镯是你送的。”
“给我干什么?怕她骂你铺张浪费?”喻挽桑替他抱着盒子,空出另外一只手来牵他。
“没有。”
“那盒子给你。”
岑道州改口,像是皮球被戳破了,泄了气:“好吧,有的有的。你让姥姥骂你吧,别让她骂我。”
喻妈妈走在前头,见他们两个没跟上,回过头叫他俩:“磨磨蹭蹭的,推磨呢?”
岑道州赶紧跟上,鞋子踩到一根像蛇一样的枯树枝,吓得他又往后躲到喻挽桑身后:“我等你。”
“你被吓到了,胆子真小。”
“我没见过这种树枝,我把它当蛇了。”他一本正经地狡辩。
姥姥一早得知他们过来,早就在忙着做菜了。
炊烟从烟囱里升起,院子里小猫在枇杷树下打闹。姥姥的毛线团被一只黑色小猫用爪子从篮子里勾下来。
岑道州过去制止小猫,把手里拎着的一袋子猫粮扯开,拿了几颗猫粮在手上,嘴里唤着咪咪。小黑猫警惕地看他,脑袋一歪就绕过他走了。
岑道州失落地又去唤别的咪咪。
喻妈妈看得可乐:“你真是找了个活宝结婚,以后这日子可就不无聊了。”
喻挽桑在院子里帮喻爸爸摘柿子。闻言,他停下来,拿了个最大最好看的英俊柿子,走到岑道州身边,递给他。
“奖励你的。”他说。
“奖励我什么?我今天什么都没做。”捧着大柿子,岑道州就不去理咪咪了。
他的下巴垫在喻挽桑的左肩膀上,把柿子放在喻挽桑的右肩膀,“哥哥你不准动,你动了的话,柿子就会掉下来。”
“掉就掉。”
“可是这是你给我的柿子哎,你舍得它掉?”
喻挽桑推了推他,没推动:“好吧,我不舍得。”
他一副马后炮的样子,说:“嘿,我就知道。”
喻爸爸还在柿子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