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校草两个字被炸出来的潜水党看到这句话,激动了一瞬,转而又是同样的疑惑:[艺术系的系草,沈知浔?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难道帅哥真的只跟帅哥玩?]
[算了,男生的友谊我不懂,只要跟校草走在一起的不是系花就好了。[乐观]]
[加1。]
[N加1。]
…
燕大的林荫道两旁种着常青树,绿油油的连成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却驱不散寒风带来的冷意。
沈知浔喉咙有点发痒,低低地咳嗽一声,牵动着胸口,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有些难受。
谢时泽听见他压抑的咳嗽声:「感冒还没好吗?」
「好了。」沈知浔说,只是要咳几天。
他说着不着痕迹地往身侧看了一眼,谢时泽穿着一件黑色外套,两只手不像他似的放在口袋里,蜷缩在一起,而是自然地垂落在身侧,随性又洒脱。
他脑海里不住的回忆昨晚握手时的触感,温热紧实的皮肤,源源不断的热意,在此刻手塞进口袋里仍然冰凉的情况下,谢时泽垂在身侧的双手对他的吸引力尤其大。
比之前更甚。
他原来见到谢时泽不怕冷的打球,跑动完额头还溢出了汗珠,只会觉得他身体真好。
但自从对方送他去医院碰到他的手指,接触到了他的体温,他脑子里时不时就会冒出很多不切实际的臆想。
在昨晚跟他握了手,真切接触过对方手掌的温暖后,沈知浔就隐隐意识到事情有超出预料的趋势。
谢时泽的手远比他想像的温暖,掌心干燥丶手掌宽大,能完全将他的手包裹在内。
沈知浔不擅长与人交际,也几乎没有和谁有过太亲密的肢体接触。偶尔不小心和别人的手碰到,要么对方的手同样是冷的,要么会被他冰凉的手冻到。
即便是在盛夏,他的体温也比旁人凉一点。
谢时泽是唯一一个被他触碰,手既不冰凉,也没有被冻到飞快挪开的人。
让沈知浔很难不生出妄想,越在脑海里拉扯,昨晚握手时的热意就变得越加清晰,接触时窜过的那股微弱电流,仿佛顺着接触的地方一路窜到大脑,冲击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羽绒服的口袋没有太多暖意,冰冷的手指即便已经蜷缩成一团,依然起不了太多作用。
沈知浔慢慢停下脚步。
谢时泽注意到身旁的舍友停住了,不解地歪了下头,没等他出声,沈知浔突然侧过身面向他。
「谢时泽。」
沈知浔声音又低又闷,脑袋也低低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连一贯的习惯都抛却了,口袋里的手指默默攥紧了。
「嗯?」谢时泽的视线内只能看到新舍友的头顶,和他清冷不善言辞的性格不同,对方的头发看着倒是很柔软。
他思绪有些跑偏,注意到沈知浔像是很畏寒一样几乎将下巴都藏进了围巾里,白色的羽绒服配上白色的围巾,和露出柔软发丝的样子,看上去更像什么毛发顺滑的小动物了。
谢时泽还没回神,就冷不丁听到沈知浔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伴随着小小的吸气声,异常艰涩般的道:「我可以牵一下你的手吗?」
第7章
林荫道两旁几乎没有行人,最近气温下降,大家下了课都不爱在外面逗留,路上安静得寒风吹过树叶发出的簌簌声都听得见。
谢时泽脸上都露出一点茫然,或许是寒风凛冽,沈知浔被围巾拢住只露出小半边的耳朵都微微泛红了。
他听不到回答,手指紧紧的攥紧,咬了咬唇,一时冲动之后,发热的大脑终于在这股尴尬的沉默下冷却了下来。
可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沈知浔简直想原地消失,或者时空倒回,深深地呼出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地说:「没,没关系……」
「不是。」
谢时泽像是才从沈知浔竟然要牵他的手的震撼中回神,看着沈知浔脑袋越来越低,耳朵却越来越红,声音都放轻了:「我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