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背后互相推卸起了责任。
谢时泽看着沈知浔的床铺,悉悉索索的动静他昨晚倒是听见了。
很快他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摇头,感叹自己联想能力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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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浔到画室时时间还早,只有他一个人,他把昨晚布置的课堂练习交到平时放练习的地方,走到画板前做自主练习。
随着画笔留在纸张上的线条越来越多,画室也走进来不少学生,沈知浔恍然未觉,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面前的画纸上。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沈知浔性格冷淡,生活中和人相处更是维持着一个度,像是在心里给自己和旁人画了一条界线,坚决不越出线外半步。
他仅有的用来宣泄情绪的方式,都在画画上面,画者笔下的世界也能窥探到作画者的心情。
画完一副简单的练习,沈知浔难忍喉间的痒意,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沈知浔,你不舒服吗?」
沈知浔回过神,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围了好几个画室的同学。
画室的同学凑过来近距离欣赏,她们在沈知浔作画过程安安静静的,见他画完才出声,沈知浔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仍然不习惯大家的热情,轻轻摇头:「没事。」
围过来的同学便将话题转移到沈知浔的画板上。
「我刚刚交练习时看到你的画了,果然又是第一个交的,速度又快又好就算了,现在就连随手画的也这么好。」
沈知浔听着夸赞脸上也没有露出得色,看着画板上的画,摇了摇头,客观地说:「不够好,色彩的明暗度没处理好,线条也不够流畅。」
「真的吗?我看着挺好的啊?」班上一个比较活泼的女生歪了歪头,说:「难道这就是我和大神的差距,大神觉得画差的作品在我们眼里已经很好了?」
旁边突然响起一声轻嗤,对面的两个男生站在一起,发出嗤笑的就是其中一个男生。
沈知浔在艺术系算得上是风云人物,绘画天赋数一数二,是所有老师的得意门生,一有什么比赛都能为学校捧回荣誉,这样的天才简直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但也不是没有缺点,沈知浔性格冷淡,不擅交际,与专业的同学关系不冷不热,偏偏因为长相和画功,身边总围绕着很多女生。
久而久之,自然有男生看他不顺眼。
刚才说话的女生看过去:「魏林你什么意思?」
嗤笑的男生,也就是魏林丝毫不惧:「没什么意思。」
「哦,我知道了,大神的下限就是你的上限,你不服气了是吧?」女生笑嘻嘻地。
魏林涨红了脸,还没说话,教授从外面走进来,大家立马回自己的位置。
画室安静下来,教授讲解了今天的课程,随即就下来看他们画的练习。
走到沈知浔旁边时,教授停下脚步,看了片刻,直言道:「你今天不在状态。」
沈知浔点点头,解释道:「可能是有点感冒。」
「除了画画之外,平时也要注意休息。」教授看着沈知浔今天明显不在水平的画,嘱咐他。
沈知浔忍着喉咙的痒意,点头:「好的,教授。」
一整个上午的课程,沈知浔都会时不时咳一声,惹得平时对他观感不错的其他老师都问了他几句。
沈知浔礼貌回应时,自己也很难受,咳嗽牵动着胸口,喉咙间的痒意又难以忍耐,手掌只能握成拳死死抵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
教授说的没错,他今天确实不在状态,除了感冒带来的大脑昏沉之外,心头还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闷。
沈知浔自己的体质自己清楚,发现最近要降温,他换了厚衣服,床单被罩带的也是厚的,昨晚睡前都还好好的。
就连床帘也拉得密不透风,却还是感冒了。
这么严防死守都没逃过感冒的命运,让他怎么高兴得起来,怎么做都是无用功一样。
上午的课程结束,沈知浔裹紧了围巾,手塞进羽绒服口袋里,他没忘记去超市买暖宝宝,还买了一些画具。
到宿舍时,看见宿舍门半掩着,沈知浔并不意外,宿舍每个人的课表都不同,他推开门走进去。
谢时泽姿态随意地坐在床边看手机,听见有人进来,抬起头随意看了一眼,冲他点头:「回来了。」
沈知浔目光短暂的落在他身上一瞬,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宿舍温度比外面稍微高一些,对沈知浔来说这点温差区别实在不大,谢时泽却只穿了一款薄款外套,他似乎并不觉得冷,还露出了一小截手臂,手臂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肌肉线条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