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年纪小,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大家都心领神会,以为我心灰意冷丶不再愿管着燕凤。
燕凤的生活变得很不好过。
以前,她仗着自己是三等丫鬟,欺负外院的粗使小丫头,挤对那些老嬷嬷。
如今她狼狈而归。
那伙子人自然要报复回来,往她被子里泼水,数九寒天冻成一坨冰;
不给她留饭菜,顿顿只剩个泔水桶;
当面辱骂再不避讳,已经是寻常事。
还有她那捧高踩低的干娘,收了钱并不庇护干女儿,远不如周嬷嬷厚道。
她来外院大闹一场,扯下燕凤一大把头发,嘴里不干不净,卷走了燕凤仅剩的私房和过冬的袄子。
很快。
燕凤就病了。
她托人来找我。
我一律藉口有差事,推脱不开。
这才哪到哪。
燕儿。
往后你受的苦还多着呢,都尝尝吧。
以前对她掏心掏肺地好,她不在意。
非得被生活毒打一番,才知道低头。
偶尔在廊下碰见外院的几个老嬷嬷,她们低着头,满脸堆笑,不敢得罪我。
我主动上前,往她们手心里放一把铜钱。
哗啦啦的。
声音好听得很。
「多谢嬷嬷们照顾燕凤。她性子急,需要磨砺,嬷嬷们也是助她成才,这些钱拿着冬天买酒暖身子。」
她们欢快地应了。
21
很快就是年关。
前来拜会丶送礼求官的人源源不断,国公府也大宴小宴不断。
府上大小姐进宫做了娘娘。
正是鲜花着锦丶烈火烹油之势。
连深宅大院里的奴才都挺直了腰杆子,能出去行走的小厮更是一口一个「本小爷如何如何」,俨然螃蟹横行。
府上无人管束。
唯有一车一车的礼送进来,一个一个点头哈腰的人踏破门槛。
老太君感慨。
「咱们府上,起家于平安州,前几年落寞,门可罗雀,多少年不曾这么热闹过了。
「托宫里德妃娘娘的福,又逢年关,这次得大办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