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驸马看起来可不太高兴呀。」
宫季卿冷着脸,笃定地说:「我很高兴。」
颂雅替他爹解释:「父亲心里高兴,只是面上不显,这叫……这叫什么来着?」
颂清:「君子不喜形于色。」
「对!君子不嘻嘻色色!」
我赶紧拉着一大家子人进公主府,不在门口丢人现眼。
尤烁儿虽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但地位绝不在姚若凌之下,她还没嫁人,就先修好了公主府,豪奢华丽不说,规制还远超皇室公主。
我最近跟煦燕简单学了点皇城匠造,隐约觉得这里不太像个公主府。
倒像个皇子府。
要是能问问宣太傅就好了,他家里管过营造司,可懂这些了。
可惜宣韦虽然来了,却是以官方身份与上峰同来的,父皇本来就不想重用宣韦,朝廷众人也很有些看不起他,他现在实在不宜与我们奉国府亲近,看见了也只能点点头打个招呼,多的话一句也不要说。
宫季卿说,在他重夺三公权柄之前,我们都要「君子之交淡如水」。
宣韦不能理,宫季卿又不知道生哪门子气不愿理,我只能带着颂清颂雅玩。
姚若凌和亓剑铮带着他家亓寺意来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亓寺意在学里跟个小霸王似的,在他娘面前却乖巧得不得了,谁看了都得说是个好孩子。
他们一家正好撞上我们,亓寺意背对着他爹娘,对着颂雅做了个鬼脸。
颂雅也不客气地还了一个鬼脸。
姚若凌难得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甚至夸了一句:「颂雅这孩子挺机灵,怪不得父皇心疼。」
我说过了,颂雅的个性有点人来疯,她立即顺杆子往上爬,「那大姨也心疼我吗?」
姚若凌怔了一下,但对于一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谁也没法板着个脸,「我也疼颂雅啊。」
「那亓寺意要是欺负我,大姨帮我收拾他好不好。」
亓寺意扯着嗓子,「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明明就欺负我了,同学都可以作证的。」她眼珠子一转,无辜路人方胜?就被他叫住,「云雀你说是不是,亓寺意是欺负我了对吧?」
方胜?哭丧着脸看向颂清,这两个人他谁都不想得罪,因为压根儿得罪不起。
颂清及时转移话题,「福王殿下到了许久了,怎么显王殿下怎么还没来?」
他这一问,姚若凌顿时紧张了。
姚斩是她最大的依靠,比父皇还重要。如今朝上对于立太子一事争执不休,父皇迟迟不决定太子人选,也是怕立了姚斩,以后姚斩对姚守不好。
越是这种时候,他们周夫人一脉就越要做出兄友弟恭姐妹友善的样子,让父皇打消疑虑。
所以嘉妱公主的生辰虽不是什么大日子,姚斩也该早来才对。
姚若凌看了一眼亓剑铮,亓剑铮会意,立即安排随从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这点眼眉官司的功夫,颂清又说:「云雀,璇玑夫人新收了一本古乐谱,我看花厅里有萧,你吹给我听。」
带着方胜?就走。
颂雅和亓寺意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颂雅:「投壶去,敢?」
「你要是输了,给本世子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