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透露,那天绪扬对着郁见吼了好多话,吵吵的半个场地的人都朝这边看来了,不熟悉的人以为他们要打起来,满心热闹劲儿,但郁见连话都没说一声,这样的举动更像是一种无言的蔑视,绪扬的所有吼叫在郁见的淡漠中化为一缕烟,随风就飘没了。
还有人透露,当时闹的可厉害了,还动上手了,刺激死了,要不是有人相劝相拦,说不定就要闹大了。最后两人不欢而散,郁见和江凭走了,绪扬被原子枫拽走了,这才罢了。
不论是何种传言,真真假假,各参一半,但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绪扬和郁见彻底掰了。
这次是绪扬主动的,不见面就不见面,去他妈的朋友,老子不需要,尤其是郁见这种人,一天一个态度,谁能受得了。
绪扬气的牙疼,疼了好几天,半张脸都肿起来了,每天到了场地训练就被人笑话,是不是偷吃蜂蜜被熊瞎子打了,教官也跟着打量他,许是听见了外面的传言,还对他很严肃的说:“各个联盟之间要同仇敌忾,分寸自己把握好。”绪扬脾气也大,当场乐了:“这话给我说不管用,挑事儿的人不是我,是郁见。况且,我如今不也不和他见面了么,打不起来。”
原子枫闻言,啧啧几声:“我说曹兄啊,你这脾气得改改,人啊,要适时低头,低头是什么意思,是要互相包容……”
“打住!”绪扬嫌恶的问,“我包容他,他包容我了吗?”
“你这么凶还算包容啊,你要包容要学学我。”
“我学你?”
绪扬不忍直视的走掉了。
说起原子枫和江凭,那还真是……两个极端。
原子枫性格大大咧咧,热情爽朗,见谁都是三分笑,对事也有几分考量,情商高。
江凭完全相反,一个比郁见还冷漠还高傲的人,怎么讲呢,就是那种人家压根不正眼看你,就算看你一眼,那眼神也是冷冰冰的,仿佛谁欠他钱似的。
绪扬一直好奇这两人是怎么做朋友的,直到有一天,训练完,孤独的走在一片荒林内,听见远处锐利的争吵声,一声比一声高,甚至最后还动起手了,眼见里面要打起来,绪扬都开始想要不要去劝架了,谁知没一会儿的功夫,从巨石后走出两人,竟然重归于好了,原子枫还甜腻的说:“听你的听你的,我的错我的错。”
绪扬就惊讶的站在那里,指了指,“这就和好了?”
三分钟都不到,吵的那么厉害,就和好了?
两人有些尴尬,没想到这里有人,江凭因为郁见不喜欢绪扬,觉得绪扬是个纨绔子弟,冷淡的睨了眼就走了,原子枫干咳道:“哈哈,那不然呢,像你和郁见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绪扬深受启发,醍醐灌顶。
他追问:“怎么和好的教教我?”
原子枫耳朵烧红,抓耳挠腮,避过身去。
绪扬还在后面追问:“快说啊!”
原子枫无奈道:“我的招数你不能学。”
“为什么?”绪扬以为他是不舍得,于是很大方的说,“公平交换,我会的技能也不算少,你想学什么你说,我都教。”
“哎,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原子枫来回踱步,“你和郁见是什么关系啊?”
“朋友?兄弟?”
“没了吗?”
“曾经的同学,现在的战友?”
“……”原子枫沉默几秒,默然问:“郁见……有没有给你说过一些话,很奇怪的话?”
绪扬一顿,想了想,郁见说的话都挺正常的,只是看他的眼神不太正常,有时像是亲密无间的好友,有时像是从不相识的陌生人,实在多变,至于话术……
见绪扬思考这么久,原子枫大概也意会了,拍了拍绪扬肩膀,“别想了,既然你俩还没触及到那种层面,那就控制住,不要向前,毕竟也不是啥好的。”他伸伸懒腰,大跨步的走了,留下绪扬一个人原地迷茫。
翻来覆去,左思右想,绪扬始终不明白原子枫的话意。
次日,训练结束,被教官表扬了一通,心情不错,和同队的几个人一起去了食堂,大锅菜,略显粗糙,但胜在管饱。
错峰吃饭,所以此刻人并不多,绪扬刚一坐下来就看见了那边的郁见,郁见和江凭一齐走来,一左一右,两人的一身深绿色训练服就像是量身定制,格外贴切,又都漂亮,江凭冷漠,郁见清寒,仿佛两座冰山,绪扬捏着筷子的手不禁握紧了些,他看着郁见侧目将眼底的清冷逝去,用一种温和的态度对江凭说话,明明以前郁见都是这样对待他的!
绪扬发誓,他真的越来越讨厌江凭了,越来越讨厌,越来越讨厌!
筷子捏的死紧,饭倒是没吃几口,原子枫坐到了他对面,摇了摇手,“别看了别看了,吃饭啦,下午训练那么重,还有心思想这些?”
绪扬道:“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吃你的吧。”
原子枫笑道:“惹不起惹不起。”他顺着绪扬的方向看去,悠悠一笑:“也成,现在多看几眼,毕竟中午过后就见不到他俩了。”见绪扬用不解的眼神看他,原子枫故意卖关子,咬着筷子,绪扬踢了他一脚,这才肯老实说:“听说是抽派第六联盟的人今天下午要奔赴一线了。”
绪扬错愕:“一线?!我们还是新兵,会不会太冒险了?”
“新兵才需要去一线历练好不好,战场嘛最锻炼人了。”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