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母亲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强硬的态度和倨傲的神色不仅激怒了徐陵,连徐朗也瞬间面色铁青。
若是平日里被她这般讥讽,徐陵或许还会顾全大局屈辱忍下。可今日三叔和云笙也在,他脆弱的自尊隐隐颤动,不愿被他们笑话。
「陵哥儿!」陈氏忧心如焚地拉着他的衣袖,嗓音里满是焦灼。
徐陵却并未回眸,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甩开了陈氏的手,目光阴沉地拿起桌上的酒杯,毫不犹豫地倒在了黄歆的衣裙上。
「徐陵,你疯了吗?」
冰凉的酒水泼洒在她崭新的裙裾上,晕染出了一大片黄澄澄的污渍。黄歆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眼底覆满了错愕。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徐陵起冲突了。以往无论她如何挖苦嘲讽,徐陵都会默默忍下,今日他却当众给她难堪!
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黄歆气恼地涨红脸,伸手就甩了徐陵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白净的面颊上印上了一道鲜艳掌
痕。
当众受辱的徐陵赤红着眼,正要抬手打回去,陈氏却慌乱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陵哥!」这一声惊呼分外沉痛,素来端庄的陈氏红了眼眶,狼狈地冲他摇头。
「你敢打我一下试试?」对上他猩红的眼眸,黄歆因为气愤而越发咄咄逼人。
眼看场面失控,徐朗气愤地摔下手中的银筷:「够了,都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面对徐朗的斥责,黄歆冷笑着回敬道:「你说的没错,一个做侄子的日日思慕自己的婶婶,可不就是丢人现眼吗?便是翻遍整个大齐,怕是也找不出像他这般无耻悖德之人!」
此话一出,长桌尽头的老夫人瞬间砸碎了手中的瓷碗。
「够了!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母亲……」看着老夫人怒气难消的面色,徐朗喉咙一滞,面上满是愧疚。
云笙早已不安地垂下眼眸,徐彦则面色冷肃地坐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森寒。
「你若不想好好过日子,明日一早就回你母亲的公主府去,等出了年节,老身亲自去向皇上求一封和离圣旨,省得你们日日吵闹,搅得侯府不得安宁!」
老夫人话音落下,徐陵紧绷的眼底闪过一丝松快,陈氏却忧愁地看向徐朗。
望着老夫人痛心的眼神,黄歆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冷厉的讥嘲。
「你个老虔婆,真当我怕了你们侯府不成?有本事你就去求吧,离了他,我仍是金枝玉叶的郡主,而你们武宁侯府,就等着被全应天府的人耻笑吧!」
说罢,她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黄歆走后,老夫人气得捂着心口直呼作孽,陈氏也面露忧色,频频拭泪,徐朗则面色铁青地捏紧了拳头。
经此一事,徐陵颜面扫地,再也没脸留在厅中,只能狼狈离去。
好好的一场家宴闹成这样,老夫人再也没有吃饭的心思。只见她摇晃着起身,沉痛地拉起徐溪的手。
「溪哥,你扶我回去吧。」
望着老夫人悲痛的神色,徐溪立刻站起身来,柔顺地将她扶出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