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差点要撕了铎鞘,铎鞘瞪薄刃,薄刃在一旁幸灾乐祸。
……不就是没和你一起来上学吗,至于这么整我?
薄刃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
幸亏你不知道我就是把一堆烂摊子扔给你的犯罪心理科的那家伙,不然的话……
我就算卖身赔给你都不够。
最后还是上课铃声拯救了铎鞘,她逃难似的奔向了自己的座位,临走前还不忘赏给薄刃一个瞪眼。
今天下午有节物理课,是冯曼老师上。
她说话温温柔柔的,性子温和,对学生很是宽和,但是每年都教出了好几个物理竞赛获奖,能保送清华北大的尖子生。
下午第一节课最是让人困倦,刚吃饱了饭,午后的阳光懒懒地照进来,头顶的风扇悠悠转着,一阵阵凉风袭来,催动着人的困意。
铎鞘竖起了书,悄悄在书后面打了个呵欠。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时光了。
她想起了考上医学院的那天是多么地高兴,第一天穿上那身白大褂的时候又是多么兴奋,想起考研终于上岸时的狂喜,和后面人事间的龃龉将热血渐凉。想起在位之时同事间的尔虞我诈,争名夺利。同犯罪分子智力丶体力以及心理素质之间的拼死较量。
以及最后,那一点支撑她走到最后的初心,又让她落下黄泉的初心。
那些来自魂魄的疲累,在这个温暖缱绻的夏日,化成了难以抵挡的困意,安放在枫林投下的树荫里。
铎鞘的理科成绩不错,尤其是物理。对于这种揭示纷繁复杂现象后面本质,又同时需要直觉判断的学科,她有种天然的亲和力。
不过数学确实是她的死敌,她真的很不耐烦做那些繁复的计算。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计算机来代劳,需要人干嘛。更不耐烦那些除了用了刁难人,就没得半点实际作用的奥数题。
真的无聊。
要不是爱因斯坦的数学成绩不够好,他还真的发现不了相对论。
当然咯,不过如果只是高中生的水平,考个数学年级第一应该也勉勉强强吧……
铎鞘翘了翘嘴角。
「铎俏同学,如果一个小球以每秒一点五米的速度水平运动,你站在五米高的地方扔另一个小小球,请问,你要用多大的推力,才能让你的小球砸中对方的小球呢?」
铎俏本来睡得正香,睡梦里难得没有繁复的案情和幽深的人性,却冷不丁被叫醒上去答题。
好在这题本身很简单,于是铎俏迷迷糊糊的,照样很快写了出来。
冯曼的本意也只是让学生们热热身,醒醒瞌睡,没有刁难人的意思,见她醒了就让她下去了。
如果一个人的行走速度是每秒两米,站在十楼以上的高层,投下一个五十克的圆形物体,选择什么样的时机,能正好砸到他的头上呢?
不仅仅是自由落体,要考虑到风速,空气的摩擦力等等一系列问题。
对了那个物体还不一样是质量分布均匀,形状规整的球体。
真要计算,得用到微积分的知识。
铎鞘托着腮,在草稿纸上随手写写画画,活动活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