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抿了抿唇,看着即将起飞的救护艇,显得有些焦躁难耐,也不知道那只红发军雌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即将离开,如果离开别虫为了救他牺牲,自己却美滋滋过日子,想想都良心不安。
「您似乎在挂念那只雌虫的情况?」S级军雌视力极好,谢尔顿朝担架上的雌虫轻轻投去一瞥,就断定了他的伤势。
全身骨头断裂,失血性休克,但好在还算不算太蠢,至少给他的救援争取了时间。
「他很聪明,打斗时避开了致命伤,不会有生命危险。」对于雄虫明显的心不在焉,雌虫并不恼怒,反而用像是面对自家任性的虫崽,泄出一个宠溺而无奈的笑,用浑厚温敦的嗓音劝说道,「倒是阁下您的伤势,万一伴有关节脱位就不好了,如果您担心他,我可以与您一同前往联邦第一医院,您看如何?」
联邦的救护艇不允许雄虫同乘,怕伤者的伤口吓到珍贵的雄子。
诺德抿了抿唇,思量片刻后还是点头同意。
「失礼了,阁下。」
「不好意思,加西亚议员,」眼见雌虫又要伸出双手,诺德连忙后退半步,公主抱太羞耻,他不想体验第二次了,「可不可以换个姿势?」
军雌歪着头,笑容完美得挑不出毛病。如果熟悉这只雌虫,会知道这是对方非常疑惑时才会摆出的表情。
「不然您把我扛下去吧。」
「或者dia下去。」雄虫思考了一会儿,又道。
就像拎小狗崽或者小猪崽一样,尽管粗鲁一点,反正他不要公主抱。
谢尔顿:「……」
。
最后诺德是被雌虫背下去的。
只是这个姿势并不比公主抱好多少,甚至更夸张……
至少对谢尔顿来说是这样——雄虫的手腕环住他的脖子,气息喷洒在他的虫纹上,整个身体都贴着他的背,两条长腿更是勾在他紧致的腰腹两侧……
……要命。
。
联邦第一医院。
谢尔顿的星舰和他的虫飞得一样快,诺德甚至比救护艇先一步到达,亲眼目睹了红发军雌被送往急诊室,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点。
他这才分了点注意给自己已然青肿的胳膊肘,在谢尔顿的带领下来到了急诊室旁的一间空病房。
受伤的红发雌虫名叫尼威弗,隔壁的医生从急诊室走进来,告知已经给尼威弗做了粗略的止血,询问诺德下一步是选择普通诊疗还是医疗舱。
普通诊疗就是打吊瓶,医疗舱是目前联邦最先进的救助手段,只有身体严重受伤的虫才能接受治疗,并且价格非常昂贵。
「医疗舱。」诺德直截了当道。
医生似乎挺惊讶,雄虫竟然这么决断,「阁下您要不仔细考虑一下?医疗舱价格昂贵,一次治疗费用需要10万星币,以他的伤势至少需要两次。如果这只虫不是您的君侍的话,我建议您选择普通诊疗,毕竟对于见义勇为的雌虫,联邦有专用的医疗报销,而且就算普通诊疗,依A级雌虫的恢复力是完全没问题的,只不过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
饶是见证过雌虫惊虫的恢复力,诺德也被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腹部都被开膛破肚了,竟然光靠打吊瓶能恢复?
「不需要,请您立刻将尼威弗移至医疗舱就诊,以免错过最佳就诊时间。」诺德说,语速很快,眉间轻轻蹙起,「费用的事不用担心,全部由我报销。」
医护虫怔愣了一秒,按捺住内心的疑惑,按雄虫的要求将尼威弗转至医疗舱。
真是神奇,竟然有雄虫舍得给陌生雌虫报销医疗舱的费用!
要知道,虽然这只雌虫是为救雄虫受伤的,但是在雄虫的观念里,雌虫生来就应该为他们赴汤蹈火,奉献生命,能为雄虫牺牲是一种莫高的荣幸,怎么可能会为雌虫报销医药费呢?
这只雄虫也太好了吧!连对陌生虫都这么大方,一定是一只很善良的雄虫。不知道有没有娶雌君呢,雌侍也可以啊……
。
等医护虫走出去,一直站在雄虫身旁,似乎是在为雄虫遮挡什么的年长军雌快步关上了医护室的门,随后将身上的黑袍脱了下来。
内里贴身的白色真丝衬衫立刻勾勒出他倒三角的肩背轮廓,收窄的腰线随着解开长袍的动作绷出流畅的肌肉纹路,丝毫不见任何岁月的痕迹。
诺德:「?」
雌虫拿着黑袍靠近诺德,又停在雄虫一米左右的地方,别开视线,这是诺德头一次在这只雌虫脸上见到类似羞赧的表情,「您的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