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会怎么想呢?
皇兄听到这些?话也感到气愤吧。会不会责怪她这个假皇妹败坏了他的名声?
心?乱如麻,谢静姝蒙在被?子里?,直到空气稀薄到令人窒息她才把头探出?来喘气。
不料刚露出?一张被?憋得通红的脸,就看?见襄芸站在眼前?。
她现在简直连活人都不想见,遂又把头缩回去,「不是说?了给你们放假吗?我要睡觉。」
「公主,有封信。」
沉默半晌,谢静姝闷闷地问道:「是皇兄的吗?」
还没等襄芸回答,她又缩到床榻边缘,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只蚕蛹。
「我不看?,我不能看?,你送回去。」她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跟皇兄说?我病了!不能见他!」
襄芸叹道:「不是殿下,是陆小将军托我送来的。」
「陆怀彰?」谢静姝这才从厚厚的蚕蛹里?钻出?脑袋。
或许她现在应该跟陆昭多亲近些?才对?。就像当时被?母后鼓励着?跟陆昭一起玩一样。
离皇兄远一些?,说?闲话的人才会少一些?。
是以,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从蚕蛹被?子里?破茧而出?,「把信给我吧。」
信里?只有一句话。
[吾爱卿甚矣,故不惧人言。]
确实是陆昭的字迹,可是……
谢静姝怀疑地看?向襄芸,「真是陆怀璋送进宫的?」
「是陆小将军,千真万确,奴婢不脸盲。」襄芸掐着?掌心?说?,头埋得很低。
这般遮遮掩掩,定是有古怪。
「我才不信陆怀彰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
谢静姝拿着?信纸凑到鼻前?,闭上双目仔细地嗅着?。
信纸上有股似有若无的檀香,而掩盖在檀香之?上的,是一股浓重特殊的墨香。东宫里?用的御墨是加了龙香剂油烟墨。用油烟入脑麝丶金箔,谓之?龙香剂,书写时自有一股龙麝之?香。
「是哥哥。」谢静姝笃定道。
皇兄写得一手好字,模仿别人字迹亦是信手拈来。
「他骗我,你也骗我。」
「公主……奴婢也是按命令行事……」襄芸抬头望向她「殿下说?,若自己说?明是他送的信,您不会看?。」
「我不怪你们。」
目光又落到信纸中的字迹上。
——吾爱卿甚矣,故不惧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