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长得很?像,而且你也喊原来的大周皇后喊阿娘。听说一起生活长大就会越长越像。你们就像左手?喜欢右手?。」阿史那嫣中原话说得不好,总会冒出些很?奇怪的比喻,「齐枫说妙仪公主是新大周皇帝带大的,哥哥带妹妹,血早就融在一起了。你不会觉得他就是你的亲哥哥吗?」
谢静姝默然?,她一直这样?认为,只不过一错再错,罪无可赦。
不想?听阿史那嫣再说这些了,过来也不是为了听这些。
她将一盘点心端到阿史那嫣面前,「这是樱桃毕罗,每年只能享用?两三月,公主不妨一试。」
草原不长樱桃,突厥也没有如此精致的点心,实在诱人。
见?阿史那嫣还在犹豫,谢静姝便说,「陆小将军也很?喜欢吃。」
其实陆昭不太爱吃,她倒是喜欢得要?命。
阿史那嫣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她倒要?尝尝是什么?味道,拿起一块往嘴里塞。
「嫣儿!」
「他们不敢,」阿史那嫣望向突厥可汗,「要?是嫣儿不幸为国捐躯,难道父汗不会帮嫣儿报仇吗?」
酸酸甜甜的樱桃果?酱在口中爆开?,她愉快地眯起眼。然?后走到突厥准备的饭菜面前每样?都尝一口,「好了,你们也能放心吃了。我们突厥做事向来坦坦荡荡,此次乃诚心求和。」
「大周也欣赏突厥的坦荡,从不对友邦起疑。」谢静姝端起一杯咸牛乳茶一饮而尽。
被两人这样?一闹,气氛终于真正缓和下来。
青年凝望着她,不羼杂任何情欲的爱意,像是在欣赏此生最满意的作品。这是年长者溺爱的眼神,她所?怀念的,魂牵梦绕的眼神。
谢静姝回?避了,落座后,她没说话,只听谢檀弈与突厥可汗议事。期间说起授陆昭驻突厥使之职,练两国之兵,守于两国交界。
她还记得对陆昭的承诺,便请求可汗为其换顶毡帐,可汗倒也爽快,一口应下。
待一切结束后,又至黄昏。
「旧事已了,跟哥哥回?家。」谢檀弈说。
语气温柔平静,却?足够有压迫力。像是在命令,不容人抗拒。
青年长身玉立,迎面而来的晚风吹乱他的衣摆。可他的目光却?没乱,一寸一寸,沉沉地压着她,步步紧逼。
明知退无可退,谢静姝仍旧垂死?挣扎,转身之际手?腕却?被迅速捉住,她连一步都没能迈出去。
「回?家。」青年沉声呵斥,方才的温柔荡然?无存。
看看,又拿出这副兄长做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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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檀弈有许多副不同模样?的兄长做派。
年少时她第一次偷穿小太监的衣服,单打独斗混进队伍里溜出宫玩,那天的经历实在精彩。
六七岁的孩子狗都嫌,跟着古楼子胡饼的芝麻葱跑过去,不知道吃东西要?给钱,也不用?手?拿,放古楼子的木桌刚好她一个小人儿高,踮起脚尖对着饼边咬一口,油滋出来了,小姑娘被烫得哈气。
男摊主这才发现她,厉声呵斥,「哪家的小孩儿?你爹娘呢?!让他们来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