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和突然想起了什么,撩开帘子对着马车外骑马的林瑞问道:「我前几日给陛下的信鸽可回来了?」
林瑞摇摇头,「不曾回来。」
林穆和放下帘子,按理说陛下看见了信件,知晓了淮冲如今的情况应该会回信的,怎么都几日了还没收到回信。
穗岁见他神色有异,安抚道:「或许天气太冷,信鸽只够飞一趟路程呢。」
林穆和点点头,「但愿如此。」
路程奔波了三夜,第四日终于如愿到了京城。城门口阴沉沉,乌云将城墙压得透不过气,偶尔能见几只寒鸦飞过,带着嘶哑的嗓音。
马车行驶到城门下却见城门紧闭,城外也不见官兵把守。
一切似乎都太安静了些。
「将军,城门关上了。」林瑞在外说道。
苏远山撩开帘子,「这好端端的怎么无故关上了城门?」
穗岁看着空无一人的城墙,心中想着怕不是城中出了变故,但她又不敢直言,她也逐渐学会了避谶。
林穆和走下马车,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轻敲城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庄严肃穆的城门在这一刻就像一块墓碑,上面坑坑洼洼的铜痕就像密密麻麻的墓志铭,
「走北门吧,骆家在北门边上,若有不测我便让我的小厮开门。」骆祈安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穗岁刚想开口称好,又被他沉着的脸色憋了回去,她只好安静地坐着,听着车軲辘移动的声音。
他们几乎将整个城绕了一圈,北门比较偏僻,相比较其他几个门,它相对小了许多。
不出意外,北门依旧紧闭。
骆祈安这才下车,竟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
骆家紧靠北门,早就听闻他们与太尉交好,城中晚上有宵禁的规定,且骆林晚上有夜钓的习惯,想来拥有一把城门的钥匙算不上什么难事。
穗岁抽了抽嘴角,不是叫小厮开门吗……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人再说些什么,毕竟谁也不知道城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与其争论些死规定,倒不如先看看到底是何缘故。
几个身型强壮的将士推开城门,左手边映入眼帘的是骆家的府邸。
穗岁对骆府没有太多的印象,毕竟在她穿书以来她也只来过一次,还在受伤昏迷的状态下。不过就此而看,倒是比苏家更加气派。
骆祈安推了推自家的门,却发现里面已经被锁住,他又敲了敲,里面依旧没有响动。
林穆和朝着四周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墙外那棵石榴树上,那石榴树看上去已经上了年份,根茎错综复杂地盘缠在一起,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这个墙能上去吗?可是女眷的院子?」林穆和问道。
骆祈安回过头,看出了他的想法,「能翻进去就能上,是花园,不曾有屋子。」
林穆和听罢,一脚蹬上了石榴树,使劲用力一只手便攀上了围墙上,探出头去看花园子,却见里面还是空无一人,不死心的他折下一根树枝朝着园子里面扔去,终于,这点声响才惊动了府上的人。
「是谁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