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尼安靠近哈斯塔,痛苦地询问:“你和G8273到底是真来还是在演戏?现在没人注意咱们,能不能给个真话?”
哈斯塔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令芬尼安相信:“真的。我们半个月前第一次睡——”
芬尼安出手如闪电,一把捂住哈斯塔毫无遮拦和人类羞耻心的嘴:“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员工内心的崩溃和怀疑世界很难影响到哈斯塔,他还在密切关注这对拔。枪互指的竞争者:“如果迪思默帮里有人背着老雷蒙德和康内琉斯合作,你觉得更有可能是谁?”
“是谁都不意外。”G8273尝试着入侵脑芯,结果发现迪思默帮里绝大多数人似乎都是老雷蒙德的忠实拥趸,植入脑芯、义体的人少之又少,珍妮和西蒙这两个离老雷蒙德最近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也可能两个都是,或者另有其人。”
“够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宴厅深处传来。
老雷蒙德坐在电动轮椅上,驱使轮椅缓缓驶向宴厅:“我可不希望今年的助兴节目,从我的继任人身上开始。”
芬尼安趁着宴厅重新热闹起来吹了声口哨:“老雷蒙德一句话,今晚这两个人估计都得失眠了——辗转反复地想:继任人到底是谁?”
哈斯塔不太看帮派题材的电影,主要也因为现实里早已没有帮派:“故意挑起继任人之间的矛盾?这样有什么好处?”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枪。
珍妮重新站到老雷蒙德身后接手轮椅,西蒙则转回身带领下属,将要行刑的对象拖上原本供乐团演奏的舞台。
芬尼安借着香槟杯遮挡口型:“好处可太大了。”
“你想象一下,如果老雷蒙德现在硬压着他们不让干架,等他一去世,这俩人会怎样?”
“那不得打到你死我活?到时候迪思默帮乱成一团,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所以老雷蒙德肯定得趁自己还没死,让继任者赶紧斗完,然后收拾好烂摊子,再进坟墓。
哈斯塔:“……”
听一听就充满了社畜的绝望,人都要死了,还得考虑工作交接完没完成。
他还没忘记自己的鸡娃计划,一边注视清道夫们扯开麻袋,一边琢磨还能从什么角度劝说芬尼安。
眼神乱晃的过程中,忽然注意到某个如果不费心深究,无人会在意的巧合:
“芬尼安。你有没有觉得,老雷蒙德的眼睛和你很像?”
“?”G8273的注意力也被拽了过来,“如果摒除掉眼疾的病变影响,的确是很相近的眸色,但这种眸色并不罕见,也许只是巧合——”
“胡斯卢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哈斯塔隐约捕捉到些许灵光,但又说不清是什么:“——算了,先看‘表演’。”
哈斯塔对于发生在迪思默帮晚宴上的处刑和篡权活动十分期待——同样是基于他没看过帮派题材的电影。
然而接下来的行刑过程,其枯燥无聊程度远超哈斯塔的想象。
哈斯塔发誓,即便现实有此类题材的电影,他也不可能为看西蒙挨个枪。毙叛徒而走进电影院,花上哪怕半个子。
接连十分钟的处刑甚至让西蒙的右手在终于放下时微微痉挛颤抖,珍妮这会儿又友爱上了,上前真挚又心疼地捧起西蒙的手摸了摸:
“看来这后坐力是够让你受的……不如这样如何?西蒙?下次行刑,我来替你做。”
“……”西蒙瞬间抽回了手,阴鹜地瞪视珍妮,没等老雷蒙德发话,转身就走。
被他抛在身后的清道夫们还无措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大老远跑来,老大却连酒都懒得喝一口——不过以他们老大双手现在的情况,端酒杯的确也是个艰难的活。
清道夫们很快跟着老大离开宴厅,珍妮则像林间的鹿一样又轻盈地拎着裙摆,飘了过来:“真是不争气的大哥……嗯,你们没事了?”
就像哈斯塔对毫无精彩可言的处刑大感失望一样,珍妮也对折回来吃瓜结果没找到瓜大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