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晏额角青筋跳了跳,突然有点手痒。
赫连璎忍俊不禁道:“那就是不讨厌皇宫了?”
“你问孩子这个问题干什么?”赫连晏皱着眉,打断两人对话,站到他们中间。
“单纯想知道你有没有照顾好他。”赫连璎语气意味深长,“如果幺幺不讨厌皇宫,让他继续待在皇宫比在外面好。”
赫连晏视线落到云铮身上:“幺幺可以留下,那云铮也可以。”
“不一样,他不行。”赫连璎摇摇头,态度强硬。
“他是孩子的另一位父亲,他理应有孩子的抚养权,你不能剥夺他的权利。”赫连晏不悦道。
赫连璎手指卷着发尾,红唇上扬:“他能确保自己抚养幺幺长大成人吗?根据调查,他现在还是个学生,连基本收入来源都没有,靠着政府救济和提供住处……”
“幺幺留在皇宫,对他来说也算是少了个负担,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赫连晏呼吸急促,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看向云铮。
壁灯影幢幢,花容月色下,照得那人一身冷白皮莹润发光,黑暗笼罩的斑驳光圈间,光影切割分明线条,露出弧度近乎完美的下颚,黑藻般的头发恍若隔了一层薄薄雾气,虚虚晃晃看不真切。
赫连璎偏偏没有意识到危险,滔滔不绝的说:“以他现在的条件,不足以照顾好孩子,让幺幺待在皇宫,我们会将幺幺培养成合格的王储……”
云铮陡然开口:“不用。”
“出身下贱的贫民能教什么好东西,不识趣……”
云铮瞳孔骤缩,溢满一片刀锋般的冷然,抬起头时,稍纵即逝,掩盖得极好。
云铮神色冰冷,他牵起云尧的手,淡淡道:“幺幺是我的孩子,我会照顾好他的,不用你费心。”
说着,云铮转身要走。
“等等!”赫连晏急忙拦住云铮,“你要去哪?”
“无可奉告。”云铮面无表情道。
“不要走,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赫连晏哀求道。
“你似乎没有认清现实。”云铮挽过幺幺的膝盖,把他稳稳抱起,“先说服长公主再来找我。”
云铮走得相当干脆利落,赫连璎不仅没有拦他,还吩咐人带他出皇宫。
赫连晏望着云铮的背影,愣在原地,沉默许久。
赫连璎起身,缓缓走向赫连晏,步伐优雅,不紧不慢,嘴角洋溢着得体的微笑:“不重要的人终于走了,我们来聊聊关于皇后大选的事情吧,我看有几个世家的omega挺不错的,你……”
赫连晏根本没心情听赫连璎说话,沉着脸推开书房门,眸色暗沉阴霾,神情阴鸷:“别吵。”
“姑姑,我没心情跟你废话。”
一瞬间,赫连璎感觉周遭的温度都像是低了好几度。
赫连璎难以置信:“你因为一个外人跟姑姑置气?晏,这不像你。”
赫连晏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仿佛着压制着莫大的痛苦,累积到某个顶点猛的爆发出来:“姑姑,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喜欢他很久,现在不会变,将来也不会变。”
“非他不可?”
赫连晏点点头:“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