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
魏叔玉笑着反问道。
“说到底,眼下这个局面还不是皇帝的儿子造成的?既然如此,用用皇帝老子的招牌,挽回一点损失,我想陛下一定不介意的,说不定还要给你点个赞呢!
啥叫千金买马,徙木立信?有了你们这个活招牌,岂不更加说明朝廷加大扶持商贩们的决心嘛?”
魏叔玉把话说完,酒肆老板和波斯舞娘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虽然不懂眼前这位恩公说的什么马啊,木头的事情,可是一听到说可以赚到很多钱,而且还不会被皇帝责罚,也就欣然接受了魏叔玉的建议。
没过多久,他们便找来匠人,将魏叔玉写的东西制成条幅,挂在了酒肆外面。
很快,便有人发现了上面写的东西。
起初,人们对此还是有些怀疑,想着这个酒肆的老板胆子真肥,也真够不要脸的。
居然敢拿皇帝做招牌。
可是直到巡街的士兵过来转过一趟之后,一边盯在这里,一边派人回去,前去通报。
没过多久,派回去传信的人,便赶了回来,在领头的那士兵耳边说了几声什么。
就见那士兵的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毕恭毕敬地买了一罐葡萄酒以及一个肉饼,然后还亲切地拍了拍酒肆老板的肩膀便离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以一种极为夸张的速度飞速在长安街头巷尾传了开来。
一时间,人潮风起云涌,全都朝着阿塔莎的酒肆这边赶了过来。
酒肆老板只得站在门口,一个劲地傻笑着,迎接着这泼天的流量。
阿塔莎则是对着薛仁贵甜甜一笑,然后在酒肆上下,来回穿梭,照看着生意。
眼见这边的事情也告一段落,魏叔玉挥了挥手,带着薛仁贵以及王玄策一起离开了。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是留下了一颗金豆子,也算是对打砸酒肆的一点补偿吧。
出门之后,看着一沉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的王玄策,魏叔玉笑了笑,说道:
“怎么样,这趟下来,可有什么感悟?”
听到这话,王玄策想了想,回答道:
“少主的意思可是指的属下与越王之间模糊的态度?”
魏叔玉摇了摇头。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初来乍到,对方又是一位皇子,而且还是极为得宠的那种,你投鼠忌器,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既然选择了走上仕途,就应该明白,在这条路上,既不是全然打打杀杀,更不是所谓的人情世故,而是每一次选择,都不过是一场利益的分配。”
说到这里,魏叔玉叹了口气道:
“想做一个好官很难,想做一个既能做事,又能有好名声,还能保住自己底线的好官,更是难上加难。
可你只要懂得了分析主要矛盾以及次要矛盾,知道了什么时候,该站什么立场,往后你这条路,才会变得一路坦途。
否则,类似于今日这种两边都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魏叔玉的话,为王玄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现在才明白,原来分析问题竟然还可以用如此精妙的角度。
就以此次税钱的事情来说,表面上的矛盾,是越王房贷和胡商们苦不堪言,互相摩擦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