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人牙子拐走,卖进了花楼的。
她还跟我说,她有个哥哥。
她的哥哥是个行侠仗义的大英雄,一定会找到她,接她回家。
我笑她傻。
我见过这种故事。
女子进了花楼,就等于坏了名声。
她哥哥找到她,也不会要她了。
她很生气,说我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看在我娘的面子上,不跟我计较。
一晃我们便在楼里生活了四年。
我七岁那年,被一个纨絝看上了。
对方荤素不忌,尤其喜欢岁数小的男童女童。
他跟老鸨说,想要出钱买我。
我娘知道后,拔了簪子就要与对方拼命。
对方被我娘的架势吓住了,不再提买我,可却明里暗里地骚扰我。
他趁我娘被贵人带走,想要对我行不轨之事。
崔茹为了保护我,主动投怀送抱,将人哄进了她的房间。
青楼四年,我早就明白,这些人,这些话,这些事,到底都意味着什么。
我悄悄偷了楼里的一壶酒。
那是楼里最贵最烈的酒。
我带着酒主动上门,和崔茹配合,一杯接一杯地给那纨絝灌酒。
他很是起兴,很快就真的醉倒了。
崔茹难得夸我:「小屁孩,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可看着纨絝的醉态,崔茹又沉默下来。
这纨絝一向不得手不肯罢休,我们都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豁出去了:「大不了我陪他睡一次。」
崔茹却坚定地摇头:「不行,这人玩得很疯,你肯定没命下他的床。」
我抿住唇,压低声音道:「那我们,把他杀了吧。」
崔茹被吓了一跳,随后同样压低声音道:「杀了之后呢,人家家里捏死我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我想了想:「崔茹姐,你听说过泥鳅钻洞吗?」
「只要死得不光彩,对方家里一定不会声张的。」
崔茹再次被吓了一跳,然后提出了一个新问题:「可是大人物们的报复一向不讲道理,就算对方不提,我们也会被穿小鞋的。」
我觉得崔茹说得对,遂道:「崔茹姐,楼里你最讨厌谁,我们把他拖进你讨厌的人房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