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微微一笑,“他是怕他自己。。。。膨胀!”
说着,老朱端起边上的热茶喝了一口,“这人呀,野心都是地位带来的。。。。。光有野心没地位,一辈子成不了事。有了地位没野心,不进则退!”
猛的,正捏着老朱脚板的朴不成,手上一滞。
“那孩子,怕他自己有野心!”
老朱放下茶盏,叹息一声,“这一点他跟他爹当年一样!”
闻听此言,朴不成深深的低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儿。
因为这话,从来就只能由皇帝自己当做笑话来说。
别人谁说,谁死!
“他爹当年屡次顶撞咱。。。跟咱对着干。。。”
老朱长叹苦笑,“甚至把咱气的若不他舅母护着,咱说不定就真的好好的收拾他了。。。。。当时咱还纳闷,咱是他亲舅,他咋跟咱对着来呢?后来咱才想清楚。。。”
“就是为了避嫌。。。。就是为了地位太高,怕有了野心,所以才想着法的让咱收拾他!让咱把他贬下去。。。”
说到此处,老朱又是重重的一顿,“不过,二丫头跟他爹,还不一样!”
“他爹是真的面对权势不动心。。。。”
老朱说着,再次端起茶盏,“而这孩子。。。很多时候是。。不甘心!”
“他总是像心有大志,却没地方施展一样!”
老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可他心里那份大至,偏又藏着掖着。。。。不愿意表露出来!”
呼啦!
朴不成的手陡然一抖,搭在手腕上的毛巾,不由得滑落水中。
咔嚓,陡然一道银蛇划破夜空,风起云涌。
接着哗啦啦的,一场夜雨不请自来。
老朱站起身,湿漉漉的脚踩着布鞋走到窗边,伸出手掌感受着窗外不大不小,但却搅动着天地,声势有些骇人的夜雨。
一场雨之后,天气骤然暴热起来。
而且是接连多日,一浪高过一浪的热。
就好似守了多年活寡的妇人,从内而外散着都不用点火,就能燎原的燥热。
吁!
李景隆拽着战马的缰绳,在郊外小凤陪嫁的庄子前停住。
自有亲兵上前,拉住马头。
而后一身戎装的李景隆跳下战马,大步流星的就朝庄子里走。
“老公爷叫我何事?可是身子有什么不妥当的?”
这处庄子,就是当初徐达回京,李景隆赠与给他养老的庄子。
京师之中天太热人太多,根本待不住人。
偏离京师不远的乡下,也是热,却没热的那么燥,而且早晚还有些凉风。所以徐达从前日,就搬到了庄子上。刚住过来一天,就叫人找他李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