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王子洋听了心里冷笑,后半句他还真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只听她继续道:“没看人家有对象了,副驾那都是对象专座,懂不懂?”
王子洋这才发现严子书手上戴了戒指,翻了个精致的白眼,没再说什么。
严子书也默然,然后勾了勾嘴角,这丫头说的还真对,副驾驶是傅金池最常坐的。
他以前其实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同样不懂原来“有对象了”还要有这么多讲究。
严子书比她多点儿职场经验,看来人家恋爱经验可比他强多了么。
*
三人去见的是一家高级会所的老板。
他们公司与本地许多高档场所有合作关系,对方提供投放渠道,杂志也为其刊登广告。
这家馨悦会所的老板姓祁,名叫祁红,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保养也十分得当,在中年阶段,却看不出具体年龄,给人的感觉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人生赢家”的气势。
王子洋作为市场部的人,自然已跟对方打过很多交道,剩下两人则跟她头一回见面。
严子书与她握手时,祁红笑得成熟自信:“大家别客气,叫我红姐就行。”
广告投放事宜谈得很顺利。
随后,严子书和小美工也搞定了对红姐的专访,之后刊登出来的将是一篇女企业家如何通过多年努力奋斗,以心换心做成顶级服务业的励志故事,比上次那个新锐画家好沟通很多。
结束后红姐表示要请他们吃饭,其实也都是客套话,最后定了经典的“下次”。
回程时,严子书找了个借口,说还要去其他地方送样刊,把王子洋丢在某个地铁口。
小美工则继续在座位上刷手机,老神在在,她知道严子书偏向自己,两人出发前就商量好了,去送样刊的地方离祁红那个会所不远,她跟着过去一躺,然后可以得到专程送回服务。
但王子洋肯定是没得享受的!
小美工心里暗爽,不过想到下个要见的对象,又没那么爽了。
这批样刊是送给上次那个新锐画家的,想到对方摆谱的样子就头疼,居然还得再见一面。
他们又一次来到采访时的画廊,果然新锐画家还是那个毛病,挑挑拣拣的,文章都清清楚楚刊印到铜版纸上,没得改了,他还在找瑕疵,简直像是故意刁难。
好在钱货两讫,这个客户也不用惯着了,理他那么多干什么。
严子书示意一下,小美工意会,两人留下样刊,便打个招呼作势离开。
然而有的人也是奇怪,你软他就硬,你硬他倒软了。那个新锐画家见两人态度不虞,又开始扯些别的,他看见严子书手上戴了戒指,还八卦一番他跟小美工什么关系,是不是情侣。
总之思维跳脱得很。
回市里的路上,严子书在红灯路口停下,小美工抱着胳膊,还在搓上面的鸡皮疙瘩:“是不是搞艺术的都奇奇怪怪啊?那个画家好像脑子有病吧?我是说字面意义上的‘有病’?”
她把相机包紧紧搂在胸前:“上次都没这么明显,而且眼神挺奇怪的!你觉不觉得!”
严子书没说什么,但无声地默认他有同感。
为了缓和气氛,他伸手打开了交通广播。
两人聊起其他话题,小美工把这点事抛之脑后,又开始好奇打听他家里那位的情况。
其实现在,严子书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在傅金池跟自己的关系上撒谎,没那个必要。只不过王子洋那朵烂桃花才开没多久,让他短时间内反而不知怎么开口了。
……一码归一码,这属于不太想搅合进傅金池惹出来的尴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