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霆没见过这人,有些不解地挑眉。
沈策琦很快认出这是谁,立马起身迎接,一边笑一边走向门口为其开门,“原来是贺秘书,快请进。”
来访客人是阮京默的下属,沈策琦和阮京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工作中经常接触,对阮京默的秘书自然是熟悉的。
贺秘书放下鲜花和礼品,语气略带担忧:“阮先生听说沈少比赛出了事故后立马搭最早的班机回国,他叫我送来一些补品,随后就到。”
沈策琦微怔,眼底闪过诧异,反应过来后笑容更加灿烂:“阮先生真是太客气了,请进吧。”
“我就不打扰了。”贺秘书绅士有礼,拒绝进入病房。
沈策琦也不强求,满腔的疑惑,甚至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转头去看沈浪霆,皱了皱眉,用眼神询问。
好像是在说:什么情况?
沈浪霆一手摊开,表示他也不知道,然后低头玩把着奔奔的小肉手。
还未等沈策琦理清人物关系,贺秘书已经离开,病房迎来了另一位稀客。
阮京默一身手工裁剪的灰色西装,一如记忆中的模样,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疏离感,像是山顶的雪,远远地就能感受到凉意。除了这些,若是往深了探究,便能发现他眼底隐藏着浓烈的情绪,尤其是他的目光落在沈浪霆包着纱布的头,差点没控制住双腿朝人扑过去。
“阮先生,您怎么来了?”沈策琦惊讶又惊喜,伸出一只手表示欢迎。
阮京默看一眼沈浪霆,对方背对着老姐,笑盈盈地举起奔奔的小手冲他招招手,有点顽皮。
他不自觉也勾起一抹笑容,伸手回握住沈策琦纤细白净的手,“沈总,我来看望沈少。”
“您太客气了。”沈策琦抿了下唇,眼底的惊讶过浓,有点掩饰不住了。
认识这么久,见面的次数颇多,沈策琦却很少看见男神露出笑容,不是假客气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就像现在这样。
沈策琦的内心不似外表那么平静,干巴巴地附和着笑两声,不由回头瞥一眼床上的沈浪霆,很快又将注意力挪回阮京默的脸上,视线在两个男人之间暗暗扫量。
而在这短短的数秒钟,病房内的两个男人也在迅速打量对方。
只见沈浪霆从床上坐起来,慵懒地倚靠在床头,头上和左臂一片白色,眼睛极为有神,轻轻看过来,眼尾还带着撩人的钩子。
阮京默的心跳因为这个男人的注视而加速。
三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微妙起来。
沈策琦觉得不对劲,短时间内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她收敛眼眸,踩着短寸高跟鞋走到床边,熟练地抱起快要睡着的奔奔,笑着说:“浪霆,阮先生亲自来看望你,你怎么一点表示没有?”
“热烈欢迎,这就表示。”说罢,沈浪霆一手掀开盖在腿上的薄被,作势要下床迎客。
阮京默瞬间变脸,两个箭步走到病床前,双手迅速按住沈浪霆不老实的肩膀,眼底浓烈的担忧再也掩饰不住,紧张的声音都在颤抖:“不要乱动,小心腿。”
这一切连锁反应都被旁边的沈策琦看在眼里,阮京默方才的表现,似乎验证了她的怀疑。她轻微皱眉,再次露出质疑的眼神看向沈浪霆,欲言又止。
此时此刻,阮京默满心满眼只有沈浪霆,目光流连在男人身上,仔细观察对方的伤势,为此忽视了其他人,包括睡眼惺忪的小奔奔。
沈策琦清了清嗓子说:“浪霆,你来招待阮先生,我带奔奔去门诊部复诊。”
“好啊。”沈浪霆沙哑地轻笑着,好像一个看热闹的吃瓜观众。
“阮先生是公司重要的合作伙伴,也是父亲的贵客,你要好好表现。”说话间,沈策琦不动声色地观察阮京默的表情变化。
阮京默朝声音源头看去,迎上沈策琦意味不明的眼神,他没有言语,眸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双看似白皙秀气的手,其实强劲有力且充满占有欲,按在沈浪霆的肩颈,似是向别人宣布所属权一般。
即便收获了沈策琦异样的目光,阮京默仍旧没有挪开手,也不觉得尴尬或不妥,似乎碰到有关沈浪霆的事,他就一点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和看法。
这一点,他越来越像沈浪霆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