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处传来的女声清脆。
降落在地上的白鸽再次扇动起翅膀。
「姐!我好不容易来次英国,你就不能认认真真,好好地给我拍几张照……」
匆匆走来的弥音略显着急,裙子上的装饰丝带随风摆动,手里握着一杯街边买来的咖啡。
看到姐姐,又看到几年不见的付竞泽。
把没说完的「吗」卡了出来。
*
冰尤的画展开幕没有循规蹈矩。
而是选在了繁星笼罩的晚上。
她说夏天的白日很长,要等天完全暗下来,需要百分百笃定的耐心。
就像艺术慈善这条路,她走的不算轻松。
开幕会的主场在伦敦一家不算大的画廊,是她和几个朋友一起投资的,也是初来乍到时的落脚地。
由于业内也很爱给她贴天才的标签,加上前一阵的艺术节,冰尤的几幅作品反响很好。不到傍晚,画廊门口就聚集了许多锺爱慈善的名流。
中世纪门厅的草坪上,人影憧憧。
几幅油画挂摆在围栏的花丛中,在黑夜里也难掩光芒。
除了拿到邀请卡的付竞泽和弥枝,连带着混进来的还有海钓结束的Bryce,以及旅游半路来凑热闹的弥音。
角落里,放满各种杯子蛋糕和曲奇饼的长桌旁,Bryce把偷偷拿起来第五块饼干塞进嘴里。
边咀嚼边躲在小山似的香槟塔后面。
弥音一身裸粉色,站在姐姐旁边多了几分灵动。
她看了眼长桌旁躲闪的身影,低声呢喃。
「我要是带他来的朋友,脸早就丢尽了……」
弥枝淡淡一笑:「付竞泽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倒是。
她听过后看向两点钟的方位,付竞泽穿着很衬他的黑丝绒礼服,把盛气凌人的独特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轻轻举起酒杯,在一群年长很多的英国人间游刃有馀地交谈。
付竞泽从不怕身边人玩太过,因为他玩得起。
看到弥音眼里久违的空荡,两张相似的脸重叠在一起,弥枝煽动了下睫毛。
院子里的几盏灯球忽然暗了下去。
只留下了最前面台上的一束冷光灯。
寂静夜空中繁星闪烁,所有人的心稳稳落在了柔软的位置。
「开始了。」弥枝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