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寂静,鞋跟踏在瓷砖上的声音都很明显。
她馀光注意着各个可能来人的方向,在确定只有自己后,慢慢走到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
门缓缓推开。
里面拉着窗帘,再加上阴天,漆黑一片。
这样的环境对她来说正合适。
她特意没有开灯,走进屋里关好门,目的明确地在墙边的架子上翻找。
如果能够顺利找到,加上k给她的那本,就可以完全心安了。
红本因为长期搁置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她翻了几本便捏紧口罩的上沿,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你在找这个吗?」
声音落,头顶的白炽灯也跟着亮起。
姜尘局促地蹲姿在强光下显形,她迅速站了起来,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那对惊颤的瞳眸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
冰尤手上的动作还停在开关,看到她后笑着走到了会议桌前。
眼中的情绪好像要把她溺毙。
随着她脚步停在离她两米的位置,手中的红本也被甩在了桌上。
姜尘反应过来自己入套,嗤笑着偏过头。
素色的窗帘后透不出半点亮光。
「付竞泽都告诉你了?」
「没,他够给你脸的。」冰尤回答完便整理起袖口,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两人之间有种露骨的安静,直到放学的铃声响彻廊道,这种安静寸寸灼烧着心脏。
姜尘此刻说再多都像挽尊,手攥着裙角发皱。
「现在你知道了又怎样?让我从西华滚蛋走人,还是让我代替夏亦可去死啊?」
「你有没有良心?」
「没良心的是她!是她偷走了我的一切!」嘶吼夹着泪水夺眶而出,「凭什么一个不会画画的人靠别人代笔,抢走我唯一能出人头地的机会,凭什么她的痛苦要让我这种挤破头皮往上爬的人承担!」
姜尘拽下口罩上一侧的挂绳,贪婪呼吸着空气,即便如此,胸口剧烈的起伏还是没能缓解。
「凭什么?」
冰尤没有顺着她的逻辑回答,把桌上的红本举在手里。
「所以你就煽动学生会的人针对她,让一个冠心病患者每天在你们的语言暴力里生活,你知道她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手背便传来尖锐的刺痛,姜尘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夺过了她手里的红本,抢夺间指甲划破了皮肉。
冰尤麻木地把手垂下去,手臂在身侧摆荡了几下后逐渐停稳。她眼神无休止地滑向空洞,看着眼前完全失控的女孩。
姜尘抱紧红本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撞上架子才恢复意识般停下。
接着她迫不及待地翻开本子,想要确认里面的内容。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崭新亮白的一张张纸页。
里面没有一个字。
她太心急,以至于没发现本子完全是崭新的,光滑的本皮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透着鲜红。
根本不是她要找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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