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付竞泽的侧脸,从牙缝里质问:「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帮她?」
付竞泽终于把头慢慢转过来,眼神对上她的注视:「不扯上我,你永远都记不住别作。」
他说完立刻移开视线,就好像多一秒留在她身上都会嫌烦。
周围不少人献殷勤,主动上前收拾着地上的餐盘碗筷,用纸巾一点点把污渍擦拭干净。
付竞泽迈过残骸离开食堂,两人身体交错时,肩膀轻轻触碰。
她感觉快倒了。
灵魂就像被抽走了一样,只剩下一个躯壳立在地板上。整颗心脏被冷水浸泡,在酷暑里,冷得不成样子。
或许冰尤讲得对,付竞泽对她的一切手段都了如指掌。
之前是,现在也是。
*
还在午休时间,教学楼走廊空无一人。
冰尤用手遮着阳光回班,心里把鬼天气骂了个遍。
推开教室门,只有零星两个学生趴在桌上休息,空位置占绝大多数。
一整排窗户都向外敞着,热浪吹进屋里。
白纱帘鼓起弧度,飘在半空。
场景如梦似幻。
她把讲台上的考勤表整理好,方便在下午之前送到学生会去,连带着粉笔碎也一起收拾了。
干完这些她才慢慢走向自己座位,低头看着鞋子划破的皮肤,吃痛得「嘶」了一下。
再抬头,呼吸一窒,心跳如雷。
她的课桌上赫然摆放着一条choker,经典红色小羊皮,镶嵌水晶的锁扣,美的像艺术品。
却是她的噩梦。
冰尤看了心惊,从头到脚升起一阵寒意,冷汗布满了手心。她看向四周睡觉的同学,用身体挡住了桌上的东西。
在项圈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想你了,速回。k】
她手忍不住在发抖,把纸死死攥皱,丢进了桌斗的最里面,那条项圈也被塞进书包,拉链严严实实地拉上。
她无法确定k是否真的进到学校,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完完全全知晓她的动向,知道她的班级,她的座位,她所有的一切。
这种掌控极端到可以把她毁掉的程度,哪怕结果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想到这,冰尤发白的手抓紧了书包拉链。
牙齿撕咬着嘴唇。
窗外吹来的风突然停止,窗帘也停止了摆动。
墙上钟表的指针滴答作响。
她得走。
抄起书包挎在肩上后,她把考勤单准备好放在了程芳梨桌上。从旁边撕下一张便签纸,在上面注明了让她帮忙代交。
一切安顿好后,她风一样飘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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