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眉眼宽和,道:「李相不必多虑,我父兄如今在金国受苦,此番来信,若有让我灭金雪耻之意,我为人子,又怎能不认?」
说话间,边上的内侍便主动将信展开,置于桌上:
【吾儿已入歧途,休要刚愎作祟,当速斩宗李二贼,宜尽取金银奉与金君,仿昔日入金为质,以换得父归为帝。】
读了两遍的关好:「……」
扫了一眼的李纲:「……」
系统将翻译打在了公屏上:
儿子你路走歪啦!别逼逼赖赖了,赶紧的砍了宗泽丶李纲,多多刮钱给金爹爹,再像以前一样来金国当人质,换你爹我回去当皇帝!
看完后,俩人沉默许久。
关好觉得这种好东西当分享出去,因而主战派的成员,有一个算一个,皆被辣得双眼红肿,喉泛怒火。
便是刚被提拔上来的岳飞,也皱着一双剑眉,质疑道:「官家,此书定是金贼污上皇之名,臣恳请出征,洗刷上皇污名!」
众人:「……」
话一落地,那信使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目黧黑,音色悲楚:「官家,老上皇为保您周全,在那边儿受尽了屈辱啊!」
他伸手捶着胸口,泣不可仰,做足了痛入心脾的模样:「您可知,当大军北上的消息传出后,老上皇有多么惶恐?赵氏子孙尽在北国,如今已所剩无几,您的身上,可是承载了赵氏的悲壮与血泪呀!怎可轻易北上,以身涉险?」
「如今金贼已在商议如何攻宋,为保应天诸人安危,也为了避免血嗣断绝,老上皇和上皇呕心沥血,勤耕不缀,终使数名女子有孕,方歇金贼攻宋之心呀!」
关好:「……」
所以说,我爹为了不叫金人来打我这个唯一的独苗苗,和我哥哥俩人委屈的在坐牢期间辛苦播种?
偏我不识好歹还要北上,害他辛苦作废?
接着,信使声音中充满了指责:「二位上皇如此牺牲,官家您怎可体会不到这其中的诸多无奈?若能以子换父,方可使大宋国祚绵延啊!」
关好:「……」
其他人:「……」
关好秒变怒目金刚,咆哮出口:「该死的奸细!我父在时,常言若能退金,死也无憾!我兄在时,更是言说金贼与他,一死一活!此信定非我父所书,当是金贼挑拨之计!」
她双目含恨:「贼子着实可恨,竟敢辱我父兄威名!」
说时迟那时快,边上的徐秉哲操起桌上的镇纸,学着昔日李纲讨好官家之势,啊呀一声,抬臂便砸。
「金贼可耻,竟辱二皇之名!!!」
就算是上皇所书又如何?
县官不如现管,只要我够舔,官家总能念我两分好!
怎么说呢,奸臣阵营总是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让人动容。
王时庸也不傻,环顾四周,抓着桌上的狼毫便往信使的眼鼻中捅:「主辱臣死,狗贼纳命来!!!」
不多时,那信使便在二位文臣的攻势下成为一滩烂泥。
那二人自觉同官家一起反抗了老上皇,当即上前:「官家,臣已打杀了金贼!」
关好满意点头:「二位卿家果真有忠君之心。」
二人对视一眼,路子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