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只有音乐在不停放。
搭车的两位是不好意思找话,她是累的懒得张口。
最后付竞泽直接把音响关了,任凭车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他看了眼把头靠在车门上的冰尤,然后继续开车。
「先睡会儿,到了叫你。」
她没搭理,只是紧了紧外套。
付竞泽平时看着像贫嘴的类型,但私下讲话其实很少,尤其是对不怎么熟络的人,更难张口。
后视镜中,两个后排的同学捂着嘴,互相用眼神传递着接收到的信息。
车开到饭店,像是开了一年。
一群人拥闹着挪进包厢,开玩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付竞泽垫后,对前面的男生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先进去,然后从走上前的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
他结帐,就能点冰尤喜欢吃的。
楼梯口的冰尤站在冰柜前,是他低眸就能瞅见的位置。
她脸上还有刚睡醒的温吞,眼神在纷杂的饮料中来回摆动,咬着嘴唇似在纠结选什么。
然后拉开了玻璃门,伸手落在了冰镇可乐上。
没过一会儿,突然反悔,又把手挪到了旁边的罐子上。
最后取出来一听啤酒。
「你要喝那个吗?」
付竞泽把目光放下手里的菜单上,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一直在盯着她。
冰尤准备关门的手顿了顿:「嗯,你来吗?」
时间停滞了几秒。
「你看着拿吧。」
得到肯定答案后她就敞开了多拿了几罐,毕竟有人陪她,总比一个人闷头喝要好。
冰尤抱着一堆啤酒上楼,冰冷的温度贴在手臂和胸前的衬衫上,凉的让人清醒。
她没有感觉,只是白皙的脖颈上多了一道制服领结磨出来的红印。
本身就是过敏体质,她又忍不住抓挠。
红色变得触目惊心。
付竞泽看她空洞,草草结束了和服务员的点餐。
接着之后的整个饭局都坐在她边上。
酒罐一个个倒空,她眼神逐渐迷离,撑在桌面和一群人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对面的男生突然挑起八卦,借着酒劲问两人是不是背着大家谈了。
冰尤举着酒杯的手环住付竞泽的脖子,温热的气息相互交织。
她喝多了,身体发烫的厉害。
他看她泛红的脸颊,和布满血丝的疲惫的眼睛,任由她挂着,夹了口面前的菜放进嘴里。
冰尤食指敲了下杯壁:「我和付少,只是很好的朋友。」
说完桌上荡起一片嘘声。
她在这片声音里把手中的杯子举到付竞泽嘴边,啤酒发凉的泡沫沾在他唇上。
他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