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几秒,他上扬的嘴角立刻消失在脸上,再次隐进车内的一片黑暗中。
女孩也正好走到了车前,开门,上车,动作熟练自然。
她坐在k对面的座位,摘下眼镜,用衬衫裙的布擦拭着模糊的镜片。
车子启动。
k不耐烦地先开口:「照片呢?拍了吗?」
女孩把眼镜重新架回到鼻梁上,解开斜挎着的包,从里面拿出单眼相机。
背包外部印有西华的logo,带子上挂着做成钥匙扣形状的周边校牌。
西环文宣部,姜尘。
她没回答他的话,开机调着照片的时候也不言不语,只是不停按着上面的按钮,面色沉着。
k看了眼校牌,嘲弄地一笑:「姜小姐连拍照的设备,都是从学校里搞出来的?」
姜尘手指的动作骤然停下,从容抬眸看向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
「你要是还想要照片,我的事,你就少打听。」
说完她推了推眼镜,把包上挂的牌子翻了过去,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k轻笑着点点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在眼前不断闪过,逐渐萧条的街景没了刚刚的繁华,来回的车辆也越来越少。
姜尘终于调整好。
她把蹲守的照片举到他面前,语气不快不慢:「今天只有付竞泽一个人来,他们可能退房了,把东西都搬走了。」
「退房了?」
「对啊,」她收回举着的手,「上次你让我把照片传给他和弥音,我就不赞同,他们看到了,肯定要做转移的准备啊。」
k「啧」了一声后深深出了口气,手指在座椅把手上不停敲,心理盘算着下一步的动作。
对面的女孩倒是轻松,伸手履平皱起来的裙摆,若无其事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象慢慢驶下立交桥。
她把相机关机,轻巧地张口:「下周一我们学校要在礼堂唱票选举,如果你恨得下心让她从此离开西华,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k目光直直迎上她的眼睛。
姜尘眉眼弯弯,眼镜闪下一缕阴光。
她伸出一只手摊开手心,在他面前动了动手指。
k明白她的意思,从身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红色本子,然后放在了她的手上。
是冰尤以为烧掉的那个红本。
「这可是重要证物,她没发现?」姜尘拿到手上,上下左右检查着状态。
「看那样应该没有,不过……好像有个白色的日记本被她拿走了,你没说要,我也没当回事。」
「那个不重要。」
姜尘翻开本子,纸页张张在眼前滑过。墨迹和木浆的味道飞入鼻腔,她深深吸了一下,满意的笑容也布满了脸颊。
冰尤把东西保存的很好。
正说着,车子已经行驶到了一个破旧的巷口,周围的矮房墙皮脱落,不少废弃的自行车和拉货三轮挤在入门的地方。
「老板,开不进去了。」司机回头说明情况。
姜尘闻言把本子和相机一并收回到斜挎包里。
拉好拉链后背到了瘦弱的肩上:「把我放这就行。」
车门随即打开。
她低着头躬身下车,跳下去的那一刻和平常女孩没什么两样,裙摆晃动着漾起涟漪。束起的头发在脑后摆呀摆,笑着点头和路过的老人打招呼。
k坐着,从门内看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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