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陈渡康复的第五年,我们终于迎来了曙光。
那次检查过后,医生说陈渡体内的肿瘤标志物和免疫系统恢复正常,并无转移迹象。
过了五年存活期,未来复发的概率很低,未来只需要定期复查就行。
也就是说,他成功了。
我成功了。
我留住了他。
从医院出来,我把那张核磁共振影片用相框装裱起来。
陈渡很无语,他觉得这玩意儿看着瘆人,又抵不过我死缠烂打,帮我挂在了房间的最高处。
“怎么会瘆人呢,”我摸摸他鼻梁,又凑过去亲他一下,“我要每天都看着,我好开心啊,陈渡。”
陈渡“嗯”一声,把我搂在怀里。
“时离,”他停了两秒钟,突然说,“我爱你。”
这是我醒来之后,第一次听到陈渡亲口跟我说这个“秘密”。
他康复了。
所以他终于敢说出口。
哪怕我早就知道了。
我笑着回答:“哦,那谢谢你。”
我没有回他说我也爱他。
其实有点说不出口,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说这种话容易难为情。
但我想他一定知道。
我的秘密。
我也很爱陈渡。
我超爱陈渡。
我这样拼命地活过来,是为了他,我对这残酷的世间充满眷恋,是因为他。
我的未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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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大到底没有接受陈渡的辞职信,知道他生病的消息后,学校老师和学生们多次来探望他,鼓励他坚持下去。
手术之后的第三年,陈渡重新回归了岗位。
霖大的同事说,陈教授的脾气变好了很多,更温和了,学生们和他打招呼,他竟然会笑着回应了,连课堂上留的作业都变简单了。
陈渡再也不是那个计院魔鬼陈教授。
好多学生们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在背地里偷偷议论——
陈教授结婚了。
陈教授是个恋爱脑。
这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可得意了。
没错,陈渡就是个恋爱脑,对陈渡来说,我就是他的二进制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