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姚舟岑被拽过来的时候就是横在床上长长的一条,僵硬且笔直。
此时姚舟岑的脑袋试图用一种诡异的姿势扭过来。
「怎么了?没发烧,但要变丧尸了?」
「…………」
姚舟岑僵硬了一会儿。
翻了个身,用背后朝向谢明俞。
非常想睡觉了,他现在。
「别又在被子里偷偷哭。」谢明俞说道。
姚舟岑忍不住,生气反驳道:「我不会。」
他一点都没想哭。
哪里值得他哭了。就算值得,他现在也不会哭。小时候也没哭过。
「是吗。」谢明俞反问道。
半晌,他又招人恨的补充道:「反正我也看不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明俞躺回床上,在一片安静里,吐出两个字,「哭包。」
在谢明俞眼里,姚舟岑完全就是一个哭包。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泪腺能发达到这种程度。除了新生儿之外,世界上很难再找到一个比姚舟岑更爱哭的人。
而且这一点,大概也只有谢明俞知道。
这蠢货,从小到大,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从哪儿学习来的。
和别人不一样,姚舟岑哭的时候只有眼泪。
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像是晴天里小范围的降雨。
无声无息的。很难被人发现。
「知道了,在找,我没有休息。你藏得太好了,是我没找到。」十四岁的少年喝着手里刚买的冰镇可乐,毫无愧疚感地说道。
谢明俞在玩捉迷藏。
准确的来说,他在陪人玩捉迷藏。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表妹。
他表妹今年对捉迷藏这个游戏,每次她来谢明俞家。
谢明俞都要陪她玩这个游戏。
他看了眼时间,他已经休息了二十分钟了。他现在准备出发为此次游戏收尾,他已经想去游泳了。
天太热了。
谢家住的是别墅区,这附近的别墅距离离得并不近,至少不能从窗口看到隔壁家的窗口。
他一点点地找过去,他其实已经有想到她会藏到哪儿了。
但他不想第一次就找到,让表妹没有一点游戏体验。
于是他干脆在她藏身的附近打转,一边转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就藏在这里。」
谢明俞看到个从外面插住门的小木屋。
这里不可能藏着人。
他演戏也演全套,他从外面拿起插门的木板,拉开了门,声音懒洋洋的,「怎么也不在这儿。」
阳光从开了的木门斜射进有些灰暗的木屋里。
谢明俞顿了一下,里面有人。
正窝在和门正对面的墙角。
此时此刻,谢明俞和对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