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庭温声叮嘱道:“贺大人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谢景庭派了人去送贺玉玄。
繁华的街道朱红的灯映了半边天,贺玉玄出了督主府,这里是原先的故址,远远地看上去隐在京城角落,像是一片陈旧的静墟。
贺玉玄在京城去同一个地方未曾去超过五次,未曾形成任何习惯和规律。
他下了马车,长巷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店小二在热情招呼,门外的花娘在揽客,年轻的男子女子出来逛夜市,京城繁华金溢。有小贩生意不大好在向旁人诉说,忙碌至天黑,今日赚的银子够买一匹丝帛。
经过酒楼,这里二楼是廊亭,贺玉玄见到了衔着兰花的江尾鱼。
他不过是略微停顿,变故突起。
坐在面馆外的屠夫喝的七荤八素,在安静静谧的夜晚,用手边那把屠刀割掉了店小二的头颅。
“啊——”凭空响起尖叫声,那把屠刀毫无预兆地朝着贺玉玄的方向过来,贺玉玄眼角扫到一抹银光,鲜血随之溅在了他脸上。
“死人……死人了……”
面馆老板手里的托盘应声摔在地上,热腾腾的面连同血水融在一起。
这一晚上下了大雨,兰泽很快便睡着了,只是睡的不大舒服,梦里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像是被什么恐怖、占有欲极强的生物盯上了,他半分不能动弹。
兰泽害怕地蜷缩成了一团,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眼睫下有很淡的鸦青,他当日便听说了京城发生了命案,贺玉玄在案发现场遭了横祸,险些没命。
如意:“听闻那屠夫自从五年前老婆死了脑子就有一些问题,经常说自己老婆还在,天天自言自语。”
“附近街坊邻居在他院里听过惨叫声,说他卖的不一定是猪肉,还不晓得会是什么肉呢。”
如礼忍不住白眼,“应当没这么邪乎,听闻原先那屠夫一直都是老实人,不知道为何昨日突然发疯,贺大人实在是有些倒霉。”
“是啊,听说那把屠刀冲着贺大人去了,若不是有护卫跟着,兴许贺大人……”
“还好只是手腕受了些伤……”
兰泽在一旁听着,确实有些吓人,一个人出门有些不安全,他在一旁叮嘱如意如礼道:“你们两个近来出门小心一些,我听常卿说一旦发生案子,兴许有人会模仿,京城总会乱一段时间。”
“若是买东西可以叫上我,我陪你们两个过去。”
反正过两日谢景庭便走了,到时候他一个人在府里,有好多的时间。
如意笑起来,去掐兰泽的脸,“兰儿还在担心我们,我们姐妹二人自然会小心行事,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
“兰儿出门也要多加小心。”
皇宫,金銮殿中。
贺玉玄的手腕处被缝了一条狰狞的疤,金銮殿里燃着龙涎香,在贺玉玄对面,坐着戴着面具的师无欲与姬嫦。
姬嫦一双眼沉郁郁的,“此事兴许并非巧合,善羲,你如何看?”
“朕身边只有微尘能查案,如今便要除掉微尘。”姬嫦周边的气息都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师无欲在桌子上放了一根七星烛,桌上的石子朝向右边靠上的位置。
“在东北,此为机缘事件,没有主谋,因此算不出来。”
师无欲无机质的目光扫过七星烛,对姬嫦道:“幕后之人十分聪明,若真是冲着贺玉玄而来,兴许是清楚皇上身边有人擅推衍之术。”
若是想避开命运去安排一次意外、同时又避开了所有能查证的证据,那么此人确实非常不简单。
贺玉玄面上没什么表情,对姬嫦道:“若是人为一定会留下证据,我想只是我们尚且没有查出来,兴许是忽略了一些地方。”
“臣命人去查了那屠夫,那名屠夫八年前来到京城,五年前妻子病死了,之后经常去面馆吃面……若说这是一场阴谋,这场阴谋兴许要五年前开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