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韶也觉得他还年轻,谋个功名是正事,虽然舍不得他去军中吃苦,可也不得不同意了。
阿姜倒是留了下来,依旧贴身伺候阮韶。
阮韶有个熟人在身旁,也终于觉得自在了点。
阮臻曾问他是否想把阿姜收房,有个子嗣也好传承香火。阮韶听了只是一笑。
「我这样的身子,这样的人,何苦拖累人家姑娘。我还打算给阿姜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去享天伦之乐。」
「你这样的身子?」阮臻紧张,「阿韶,你难道……」
「没什么。」阮韶摇头,「只是没兴趣罢了。」
阮臻凄苦一笑,「都是我的错。」
「这和你有什么干系?」阮韶失笑。
「当年若不是将你带走了……」怒意浮上阮臻双目,「刘琸这厮,如果不是他射伤了你,将我们俩分离,你也不会在大庸多吃这七年的苦,也不会被糟蹋成这样。他加诸于你身上的那些痛苦,我一定要替你报回来!」
阮韶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脸上血色褪尽。
阮臻以为他回忆起过去情绪失控,便将他拥抱住,温柔抚慰。
离宫回府的路上,阮韶的手探进怀里,摸索着那把小剑,慢慢闭上了眼。
两国和谈之际,阮韶则和妹妹一起回老家给母亲上坟,避开了京中各种繁杂琐事。
仗打了数年,和谈也花了两个多月,不但商议停战和边界划分,还讨论通商等一系列事宜。
等到尘埃落定时,凉爽的秋意已经替代了盛暑,野地里菊花盛开,荷塘里的荷叶也有了败落之意。
一辆官家马车听在京郊皇家别宛的门口,徐子攸略整衣冠,下了马车。内监李松已经迎了出来,恭敬行礼。
「徐尚书里面请。陛下得知您要过来,已经吩咐请你去书房等候。」
「陛下在游湖?」
李松道:「也是巧,宁王昨日回了京。陛下进入招他过来一同游湖,现在正在水榭里说话。」
徐子攸不自在地笑了笑,英俊的面容顿时有几分落寞,「宁王这一去,可真久。」
「是。说是久没有回故里了,就在清江住了很久。他还带了自制的荷花香粉回来,皇后娘娘极是喜欢……呵呵,老奴多嘴了。」
「哪里。」徐子攸道,「那宁王回来了,陛下一定很开心。」
李松顿时笑得有点暧昧。
河边水榭旁,李桥如往常一般候在外面。他老远见徒弟李松神色诡异地过来,问:「可是徐尚书到了?」
「正是。」李松道,「我已经将他带去书房,茶水伺候着。陛下这里……」
「等着吧。」李桥朝水榭望了一眼,「估摸着也快了。」
皇帝和宁王一起游湖钓鱼,船才转了一圈就回来,宁王是被皇帝抱着走进水榭里的。
小别重逢,干柴烈火,折腾的动静也就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