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生跑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惊恐的小脸,心里又气又急:“到底是谁教你们说这些话的?”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吭声。
李冬生满心疑惑,村里人为什么会知道何婉清的底细?他明明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啊。
难道是有人特意跑来村子里说的?
可自己爹向来是个嘴紧的人,也不可能说出去啊。
他正想着,那群孩子瞅准他分神的功夫,一哄而散,眨眼间就消失在雪幕里。
李冬生顾不上追他们,赶忙跑到何婉清身边。
何婉清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站在那儿。
她身上倒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可那张脸却面如死灰,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李冬生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搀扶住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而且他心里清楚,自己最怕的不是何婉清受了委屈。
而是这些难听的话传到自己爹耳朵里。
果不其然,当晚,李冬生刚一迈进家门,就听见一阵“啪啪”的声响。
他定睛一看,只见父亲李长贵正坐在堂屋的旧椅子上,手里的烟袋锅子被他摔得震天响。
李长贵满脸怒容,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一看到李冬生,就大声吼道:“明天就送她走!”
李长贵这人,一辈子最爱面子,村里的人都知道他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怎么能容忍。
“冬生,你说什么也没用!明天就送她走!”
李长贵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