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贵手忙脚乱地护着身上那件军大衣,脸上写满了慌张。
他眼巴巴地瞅着周围的同村邻居,指望有人能搭把手。
可瞅了一圈,愣是没人上前。
大伙心里头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一来,这事儿来得突然,谁都摸不清状况,贸贸然上去帮忙,万一惹一身骚,犯不着。
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李长贵这两天有点飘了。
以前村里家家户户都穷得叮当响,你吃野菜,我也嚼野菜;你去刨树根,我也跟着去。
可如今不一样了,李长贵家隔三岔五就能吃上肉,这日子过得和旁人拉开了差距。
人不怕日子过得苦,就怕不公平。
再加上李长贵这人爱显摆,天天在村里吹嘘自家的好日子,时间长了,不少人心里都对他有了意见。
村支书和民兵队的人倒是想上前劝劝,可手还没碰到曲梅呢,她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都别碰我!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没男人的寡妇啊!你们小石棚村就会欺负别村人是不?”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谁还敢伸手啊。
可要是想讲讲道理,曲梅根本不给机会。
她跟中了邪似的,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你们家李冬生昨黑儿欺负俺家闺女,这事儿必须给个说法!”
李长贵眼睛瞪得溜圆:“妹子,可不能这么瞎说啊!咱两家早就没啥瓜葛了,你可别血口喷人呐!”
“呸!谁血口喷人了!俺家闺女昨黑儿去你家,回来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一问才知道,你家那混小子喝醉酒,管不住自己,见着俺家倩儿,就动手动脚的。”
“俺家倩儿往后可咋嫁人呐!”
曲梅边哭边嚎,那眼泪鼻涕一把抓的模样,看着怪可怜。
旁边围观的群众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哎呀妈呀,还有这事儿?冬生咋能干出这种事儿呢?”
“你们忘了老李家那小子打小啥德行啦了?干出这事儿,也不稀奇。”